“你们是偷了东西的人!来我家干什么!”鬼魂惊恐地望着我们。
他能够说话,想必是师父的符阵起的作用。
显然像我们这样被通缉的人,是他惹不起也不敢惹的,然而人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他无妄遭了这池鱼林木之殃,欲哭无泪。
师父紧紧盯着他说道:“我说我们没偷,是被冤枉的,你信吗?”
鬼魂惊恐地看着师父,摇了摇头,又连忙点了点头。
师父接着说道:“我们要在你这里暂避风头,你自便,只要不把我们卖了,我保你无恙。”
鬼魂惊慌失措,道:“求你们快走吧,不要呆在这里,这里的城主还算通情达理,你们与他解释一下应该能放过你们,但是如果被他发现我包庇你们,我会被赶出去的!人鬼殊途,你们不能断了我的鬼道啊!”
而这个时候,已经有鬼兵开始挨家挨户搜查,这些鬼兵有自己的主观意识,而非傀儡,所以不是能够轻易对付的家伙。
与此同时,我感到一股无形的恐怖压迫感从空中降临,师父脸色一紧,道:“那鬼修也出来了!”
说罢,他还紧紧盯着鬼魂,在思考。我们需要得到他的信任,并配合避开风头,然后设法离开,但是如果他不配合,我们早晚会被发现,就必须离开此地,放手一搏。因为这并不单单是被冤枉与否的事,而事关我的安危,鬼修觊觎我,不论被捉去当徒弟还是变成鼎炉,都不是一件幸事。鬼城不是人间,在鬼城之中闹事,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绝对不会有好结果,所以师父他们并不愿与鬼修硬碰硬。
如此思考,我越发觉得我们走投无路。
一切的一切,或许只有获得这个鬼魂的配合方才有转机。
我也紧紧盯着他,却越看越觉得眼熟,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于是我问他叫什么名字。
他一听也瞪我,半晌,说道他叫林崇斌。
我一瞬间瞪大了双眼,几乎脱口而出:“太祖爷!”
没错,林崇斌是我的太祖爷,也就是太爷爷的父亲,我曾听太爷爷提起,说他因病早逝,不过四十岁。而我之所以看他如此眼熟,自然因为他的脸型与太爷爷有几分相像。
鬼魂被我一叫愣住了,直勾勾地望着我,我急忙解释道:“林福是你儿子对不对?我是他曾孙!”
“什么!”这回轮到鬼魂目瞪口呆了。
师父和干爷爷随便一闯,竟然遇到了我的祖辈,两人也是哑口无言,既然有这份亲戚关系,自然就有了转机,干爷爷行咒收回了捆绑他的符箓。
林崇斌飘荡起来,用手抓我的肩,却不料手直接穿过了我的身躯,无奈只好缩回手,他激动地问我:“阿福还在吗?多少年岁了?”
我回答他太爷爷还健在,已85岁,身体健康,无疾病之困,好得很。
他激动地两眼放光,搓着手不知如何是好,连连道:“好、好、好,我就知道儿子有福相。”
末了他忽然想起来师父所言,于是对我们说道:“你们放心,外面的鬼兵我会应付,既然是我的后人,我定当竭尽全力,你们先在这边呆着。”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
血浓于水,这一份情谊,就算人鬼之隔,也依然存在,仅仅因为我是他的后人,太祖爷就愿意冒着危险掩护我们,我的心中多少有些感动。
说句遭人厌弃的实话,我对他其实没有半分感情在的。
而师父却转头问了一个让我一头雾水的问题:“云翼,为什么你的太祖爷去世那么久也没有入轮回?还在鬼城这个不尴不尬的地方逗留。”
我收起了庆幸之心,陷入了沉思。
干爷爷说道:“也许……有余愿未了?”
有可能啊!不行,这件事过后得找机会问一问。
不过一会儿,我感觉整栋屋子微微一震,我们所在的房间格局陡然变化,当着我们的面倏然竖起一道墙,将我们封在了狭窄的空间内。
我大惊,因为这栋楼虽然看似破旧,但摸上去可是实打实的砖瓦,不像是幻觉或虚物,怎么能够改变其结构呢?
师父哼哼一声,道:“你这太祖爷,使得一手乾坤变化之法,倒是让人刮目相看了。”
我问他怎么讲。
师父说道:“乾坤变化,便是一个八卦法阵,使得阵内之物跟随阵眼变化而变化,如果不找到阵眼,修为再高的人也破不了,这样的法门,不管出自何处,光现在这一手,这世间便少有人能够做到。”
我惊叹不已,没想到我的太祖爷这么厉害!
不知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