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寻常人的眼中，神就是万物的主宰，青春永葆，不死不灭。
那男子笑道:“我果然所料不错，你真的问了这个问题。小子，你想过没有，每个修士的修行，都是在天道的掌控之下，逆天而行者，其实根本过不了天罚。”
“这世间永恒不灭者，唯有天道。修为再高的修士，终究也只是天道的一个产物，想要与天道并驾齐驱，分庭抗礼，根本是不可能的。”
“我也是到了半神的境界后，才忽然顿悟了一切，所以我后来顺从天道的安排，没有再试图成神，而是静静地等待死亡。”
“这世间没有真正的神，真正的神早在创世之时便死了，神的魂灵，化作这花花世界的万千大道。”
他的话有些艰深晦涩，楚玄似懂非懂地听了许久，忽然问道:“对了，这神殿中的其他人呢？那两个贼老头为何也不见了？”
“都死了。”
“死了…这是为何？”
“方才已经说了，我一直在等你，那些人既然要杀你，死也是他们的宿命。”
“呼…”
楚玄吸了口冷气，心中抽搐了一下。那么几百号人，甚至还有几个人元境以上的修士，在眼前这个清雅男子的眼中，竟和蝼蚁无二。最可怕的是，今天这些人的死，早在一万年前就已经注定了。
“对了，有个叫柳萱的女孩…”
“你不必担心，她和南剑门的人都逃出去了，神殿以外的人都活着。”
“唔，那就好。”
楚玄挠了挠头，又问道:“对了，前辈，我还不知道你为何在这里等我呢？难道我有什么特别之处么？”
那男子浅笑了片刻，淡淡道:“小子，你是把自己周身三十六道隐脉忘了么？”
“可，仅仅是这样么？”
男子摇头道:“自然不是，其实你今后的经历，我也大致算出了不少，不过天机不可泄露，我不能告诉你。”
“吾生前觅遍天下，竟找不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徒儿，因为担心把衣钵传给资质平庸之人，会糟蹋我一生的心血，所以特地在此，等你这个有缘人前来。”
啧啧，收徒，怎么又是为了收徒。楚玄隐隐有些不信，却又不敢说破。
男子也知道他不信，却不再多说，转而道:“好了，原本老夫收徒都要考验一二的，看在你受了一身重伤的份上，这次就免了吧。你且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就算入了我的门了。”
入门？这句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楚玄也不犹豫，当即对着他重重地磕起头来。
“对了师父，我还不知道您老人家的名字呢？”
“我叫司马清，你应该在史书中听说过我的名字。”
“这…您算错了，我还真不知道。”
“……”
“你我既已见面，缘分也就尽了，对了，为师这里有一件稀世神器要送给你。”
司马清说罢，长袖一挥，一柄黑剑出现在楚玄面前。
这柄黑剑长近四尺，样式极为浑厚古朴，通体漆黑如墨，看起来又钝又笨重，几乎看不出锋刃。楚玄怎么看也不像稀世神器的样子。
“这就是稀世神器？怎么看起来像个烂铁？”
“烂铁？”
司马清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他突然严肃道:“徒弟，你听好了，此剑的名字，名叫天道。”
“天道！”
什么样的一柄剑，竟敢用这种大逆不道的称呼！
“为师现在把这把剑祭入你的灵海，不到万不得已，这把剑不会出现在你手上。”
“当然，将来有一天，如果你的修为到了足够的高度，你也能随意掌控这柄剑。你记下了么？”
楚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