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的刀气愈加狂暴了些,五脏六腑都开始阵痛。
陆沉神色平静,用灵力压抑着伤势,神色都没有半点变化。
女子紫竹刀圣是天底下最擅长厮杀的一拨人之一。
这是他的想法。
无论是先前在汝阳城之上蕴含的杀招,还是现在此刻他体内磨灭不掉的刀意都说明了这一点。
这种人很危险,所以陆沉向剑阁寄了一封信。
暴雨一直持续到夜晚,陆沉在院子里就一直站到夜晚。
良久,陆沉轻轻吐出了一口气,眼神有些疲惫。
村子南边响起了暴躁的呵斥声,几盏油灯亮起,土狗低吼。
不到一会,树前就来到了瓦屋外。
陆沉望着对方脸上的红肿掌印,没有说话。
“神仙,我想去剑阁,爹娘可是不愿意。”
树前坐在土墩上,有些闷闷不乐。
陆沉说道:“家有双亲,不必远方。”
树前紧接着又叹了口气。
陆沉望着远处,说道:“练剑很幸苦,并且很可能你还没有到北地便会死。”
树前斩钉截铁道:“我不怕!”
陆沉反问道:“那你爹娘怕不怕?”
树前愣住了,迟迟没有说话。
大雨过后又是一个艳阳天。
大清早的酒铺便开了门,迎来无数村民的惊讶和震惊。
身边米铺里那位面容清秀的马尾辫少女站在酒铺门口,俏皮望着西边,道:“大叔,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哎。”
中年汉子躺在椅子上,故作惊讶道:“哟,小莲花,这么在意叔叔我,别是对我有啥特殊想法把?”
“想法你个头啊!”
少女笑了笑,牙齿很白,毫不在意。
小村时光悠闲,类似于这种打情骂俏的打趣话语少女早就习以为常。
并且汉子虽然平日里嘴皮子溜一点,但在这个一点风吹草动就传遍全村的地方,还真没传出来中年男人对哪个女人毛手毛脚的传闻来。
时至正午,少女端来了一大碗白米饭和红烧肉,汉子也没客气一同收进五脏庙。
小莲花趁这个功夫又帮着汉子扫了扫地,归置东西。
汉子望着这一幕,笑道:“咋,真想给我当媳妇啊?”
少女性子豪爽,道:“行啊,你要是能让我爹同意,我没意见。”
汉子望着碗里突然一脸叹息,说道:“那真可惜了,就凭这么多年来的红烧肉,我也下不去这个手啊!你爹真有心机。”
小铺子里又传来一阵笑骂。
午饭吃完,汉子重重关上了大门走出村子。
有人惊讶道:“今天这么早?”
中年汉子大步向前,头也没回说道:“今天提前关门,重操老本行。”
村民们自然不知道他的老本行是什么,只是猜到了他要去哪里,纷纷摇头。
“赌钱就赌钱嘛,啥老本行哟。”
中年汉子不负众望,果然去了山外的小城赌坊里,从阳光猛烈一直睹到夕阳西下。
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汉子终于走出了赌坊,摸着自己裤裆里仅存的四五个铜板,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老头,这些玩意咋卖啊?”
“都是二两银子,童叟无欺。”
汉子走到了城道旁的一个武器摊,在地摊老板鄙夷的目光下挑来挑去,讨价还价,最终以仅存的五个铜板拿了一把锈迹斑斑的废弃柴刀。
就在这时,城内众人都不知道城外百丈的天空之上,有无数道身影风驰电掣,朝着深山之中的小山村飞去。
汉子刚好晃悠悠走出城门,将柴刀抗在肩头,双手搭住两端,左摇右晃。
他望着天边,轻轻哼唱道:“我有一把破柴刀,我从来都不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