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头叹了口气,有些羞愧,他说:“记得,多谢那位小医生了,一直没来得及亲口道谢。”
“您儿子说是这位小医生害的您成了这样,是这样吗?”
“你们别听他瞎说,这事儿……”
老人家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儿子给打断,那大汉暴呵道:“爸,你胡说什么呢?”
“柱子,是人救了我,我不能做这么不要脸的事儿。”老人家臭着脸吼了一声,随后猛地咳嗽起来,江宁川立马把人往上抬了点,半扶着给人顺气。
“谢谢,你们也别怪柱子……”
随后老人家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是他们家实在是太穷了,自己六十多还得在外头开出租,手术第二天就急着下床,想着只是开开车也没什么问题,谁想到还没走出医院大门就直接躺地上了,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完全瘫了。
那会儿他们一家都慌了什么,又听人说当时急救的江大夫家里很有钱,赖上他的话手术费以及之后一段时间的钱就不用愁了,当时真是没有办法,一时冲动就干出了刚才的事情。
“没办法啊,我们也是没办法啊。”老头儿一直掩面重复这么一句话,叫柱子的大汉面色也十分难看。
姜俞都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可怜他们,江宁川反倒是笑出声,他问:“所以到底是谁走漏了我家很有钱的风声?”
江宁川家很有钱这件事儿在医院待了一段时间的人都知道,这要归功于他那个让知名老字号六合居免费送了一个月外卖还捐了两幢住院楼的老爹。
且不说两栋楼要多少钱,光是六合居一个人一顿饭的钱就要抵上很多人半个月的工资,更何况是整个医院上上下下一个月。
他家有钱医院所有人都知道,但有钱不是原罪,并不能成为他被人讹诈的理由。
闹出了这样的事情,老头儿的主治林医生满脸愧疚地想要道歉,江宁川也没拦着他,只是把姜俞往他面前推了推。
林医生的确是该道歉,但不是对着自己,他不但看不住自己的病人,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还没有很好地承担自己作为主治医生的责任,让好心救人的小实习生被冤枉。
姜俞全程抿着嘴没有说话,林医生道歉的时候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看不出什么情绪,一改之前情绪激动的模样,像是突然间变了个人。
因为于棠怕闹出事报了警,随后警察赶来,问清楚了情况。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往小了说叫碰瓷,往大了说叫讹诈,虽然不论哪一件都不算成功。
看在柱子还要照顾他瘫痪的父亲的份上,江宁川没准备追究对方的责任,但还是让他郑重地给姜俞道了歉,并让他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同类型的事情。
刘队长临走前还专门找到姜俞,说:“锦旗已经做好了,明天送到你们学校,到时候你去领一下,再合个影留念。”
要不提姜俞早已经把这事儿给忘记了,听到锦旗那两个字就有点崩溃,他都想说自己今天直接去拿了然后挂医院办公室算了,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江宁川听到“锦旗”俩字儿就开始笑,先是答应了刘队长,将人送走后又扭过头对姜俞说,“明天我再学校有个讲座,到时候一起去呗。”
姜俞简直没辙,应声后闷头闷脑地跟在江宁川身后,一言不发。他知道江宁川心里想的是什么,可能是为了好玩,但很大一部分也有为自己考虑的意思,被警察叔叔送了面锦旗,在学校还算是个加分项。
虽然已经毕业了,但还是要考本校的研究生。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走在前头的江宁川突然回头提醒,“你一会儿记得让李柱国去骨科看一下。”李柱国就是今天找麻烦的那个男人。
“?!好。”姜俞应了一声,可能是小秘密被人发现了,脸色微红。
“人体构造挺清楚的,不声不响就把人胳膊卸了。”江宁川又说了句,像是在笑。
“练过。”
“专练卸人胳膊?”
说话间江宁川突然低下头看着姜俞,眼睛里带着疑问,因为两人靠得太近,湿润温暖的呼吸喷在他小实习生脸上。
湿暖的气息拂过脸上细细小小的绒毛,姜俞觉得有些发痒,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脸本来就红,这下子颜色又深了些,像是害羞。
说话也吞吞吐吐的,“……不是。”
江宁川没再继续追问下去,他也从来感受不到奇怪的气氛,又往前走了一步,“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