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城区,某高层公寓。
睡眼朦胧的金玲从柔软的圆床上爬了起来,随手抓了件睡衣披上,半梦半醒来到客厅,拿了烟和火,迷迷瞪瞪去到阳台。
夜凉如水,晚风送爽,金玲闭着眼睛点了根女士香烟,深深吸了口,任由尼古丁和焦油烟碱在肺里转了个圈,又轻飘飘地吐了出去。
“老孟。”金玲趴在阳台边,眯眼对着虚空说:“我觉得,南方好像遇到麻烦了。”
荒原南部,安全禁区,某实验室。
正在一堆试管仪器前忙碌的孟常叹了口气,苦笑道:“我知道,他的抗药性越来越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嗯?老师你说什么?”一旁的实验助理愣了一下。
“没事,我在自言自语,不用理我。”孟常抬头笑了笑,转身去到休息室,反手锁了门,瘫倒在椅子上:“我跟他说过擅自停药的后果。”
金玲也是脸色苦闷的模样,盯着燃烧的香烟,低语道:“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孟常想了想,回答道:“把药按时按量喂进他嘴里。”
金玲摇摇头,说:“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说他现在的麻烦。对方人很多,他一个人搞不定。”
“你去帮帮他。”孟常哈欠连天,翻身摆了个舒服的睡姿,无奈道:“我不擅长打架,就不添累赘了。”
“来不及。”金玲掐灭香烟,理了理夜风吹乱的发丝,道:“而且他刚刚服了药,阻断剂正在生效,我联系不到他。”
“呼…噜呼…噜…”
孟常侧躺在长椅上,呼吸均匀,鼾声渐起,已然进入梦乡。
……
生肉镇,修理厂。
“为什么问起他……”唐蒜一脸的莫名其妙,虽然不解,但还是尽职的担起下城区百科全书的职责,解释道:“他是下城区西部最大的势力,我没见过他本人,只知道一些传闻……怎么啦?”
“走,他们来了。”
郑南方服了药,整个人的状态正逐渐从萎靡中恢复过来,擦了擦汗水,安排道:“你们去巴士旅馆把行李带上,五分钟后在深井餐厅那里汇合。”
小护士三人组面面相觑,忍不住问道:“谁来了?你不参赛了?”
“小命要紧。”郑南方丢下四个字,疾步跑向那间停着蝰蛇的车库。
人群之外,豪乳美女莱丽表情古怪,绕过小护士三人的方向,尾随郑南方而去。
……
深夜国道,肃杀萧条。
来自嘶哑庄园的集装箱重卡气势如虹,一路呼啸飞驰,直逼生肉镇。
驾驶室内,一袭长衫的郁修竹负责开车,副驾是忐忑不安的沙曼,男孩儿伊剪梅坐在沙曼腿上,稚嫩的脸上闪烁着异样的神采,手里把玩着硕大无论的马格南转轮手枪。
重卡车速飞快,狂飙到生肉镇,约莫也就四十分钟左右,四十分钟,兴许就是沙曼最后的寿命。
沙曼此刻有点后悔,自己好不容易摆脱了郑南方,现在却又主动去找郑南方。
无论找到与否,自己的处境都是岌岌可危的。
尽管西霸风做出承诺,只要郑南方确定掌握有蜂巢信息,那就给她在嘶哑庄园一个容身处。但事有两面,若是郑南方不知道呢……或者,或者丢失邀请函的郑南方已经放弃参赛,离开生肉镇呢?
沙曼扶额叹息,窗外景物飞速后退,一如她已经进入倒计时的生命。
“啪!”小正太手里的巨大左轮枪口抵住沙曼下颚,童声清脆如黄鹂:“你好像很忧虑。”
都说置之死地而后生,这话倒是不假。
生还的几率已经低到无可期望,沙曼反倒没那么怕了。
斜睨着小正太危险而无聊的恶作剧,没好气道:“换做你被人用枪指着,可能也轻松不起来。”
小正太咯咯直笑,献宝似得给沙曼欣赏他的巨枪,眉飞色舞的样子还是透着孩子气。
“放松点,只要找到他,你就是自己人了。”文质彬彬的司机出声安慰了一句,一袭长衫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他,实在和西霸风口中的得力干将相去甚远。
沙曼把这俩名字清雅灵秀的家伙打量了许久,估摸着胡逼一拳打死一个应该不在话下。
“能给我一把武器吗?”沙曼试探着争取道:“我也可以帮上忙。”
“不能。”四眼仔郁修竹礼貌的拒绝了沙曼,指指身后的集装箱:“粗活儿交给他们。”
“那你俩呢?”沙曼问道。
郁修竹:“开车。”
伊剪梅:“坐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