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赶忙一勒缰绳,枣红马骤然停下,浑身麻木酸痛的成钟滚下马背。
他站立不稳,才让伸出手,一把扶住了他。
一座金碧辉煌的佛教寺院,出现在成钟面前。
寺院占地面积很大,殿宇顺山势而建,层层叠叠,盘旋向上。
黄金覆顶,红泥为墙,色彩辉煌,气象庄严。
成钟顾不上观赏寺院的景致,在才让的搀扶拉扯之下,狼狈地走进山门,又蜿蜒前行,来到了寺庙的后院之中。
一座宽敞明亮的厅堂门户大开,正中端坐着一位慈眉善目、面色红润的高僧。
两边侍立着十位年龄各异的人,有的穿着僧袍,有的穿着普通藏袍。
最年长者四十岁上下,最小的,年纪约与成钟相仿。
才让拉着成钟,来到大厅中央,恭敬地双手合十施礼,然后说了一通藏语。
成钟有样学样,也是双手合十施礼,并恭恭敬敬地说:
“成钟拜见大师!
小子来自汉地,初来乍到,不知贵地规矩礼数,不当之处,还请大师恕罪!”
桑吉大师用赞赏疼爱的目光注视成钟片刻,然后站起身来,稳步走到成钟身边,摸了摸他的脑袋,并拉着他到自己身旁的榻位上坐下。
大师归位后,呼了一声佛号,然后笑着说:
“南无阿弥陀佛!
嗬嗬……老衲近日得佛祖梦示,言说东方汉地有天命‘贵人’出现,让老衲尽快结识,应该就是小施主你了。
我观你骨骼清奇,佛缘深厚,耳聪目明,少年老成,实乃老衲平生仅见之奇才。
你一路鞍马劳顿,到此不必站立,坐在这里说话即可。”
“大师过奖了,小子可不敢当啊。不知道大师召我前来,有什么事?”
成钟还是站了起来,恭敬地问道。
“‘一x道’传播虚妄教义,蛊惑民众,对儒、道、佛、耶、伊诸教肆意歪曲,与真正宗教格格不入,是我宗教界公敌。
同时,他们造谣生事,犯上作乱,为历朝历代所不容。
从1950年之后开始取缔铲除,他们一时销声匿迹。
孰料近年又在西北边远地区死灰复燃,竟潜伏在青海湖周边,兴风作浪。
此次因为你的缘故,他们的教主与一干追随者暴露出来了,使我们有机会协助政府将他们一网打尽。”
桑吉大师一口流利的汉语普通话,侃侃而谈,娓娓道来。
“请问大师,赵英现在何处呀?”见大师停顿下来,成钟连忙问道。
关乎国家大事,似乎不是他成钟该操心的,此刻他最关心的是赵英的安危。
“你问得好。他们虽然抓走了赵英,但赵英目前是安全的,因为他们的目标是你,想用赵英引你上钩。”桑吉大师说。
“噢,原来如此啊!”成钟恍然大悟地说。
“那些人惜宝如命,最爱财物。据我判断,他们也许盯上了一处秘宝,而找到秘宝的关键,落在你的身上,所以他们定然想要抓住你。”
听到“秘宝”二字,成钟吓了一跳,额上渗出了冷汗。
这可是他的命门所在啊!
成钟表情极不自然地看着大师,半天不敢说话。
看着成钟的表情,大师继续说道:
“阿弥陀佛!小施主,我并不关心你的秘宝。
说到秘宝,要数藏地最多,称为伏藏。
伏藏分为三种,人所埋藏的为人伏藏,鬼神所守护的为鬼神藏,亦名地藏,诸天守护的为天伏藏。
这些你都不必深究,仅记住一点即可:
无论藏地的伏藏还是汉地的秘宝,唯有缘之人方可得之,得之则受用无穷。
无缘之人觊觎宝藏,只会惹火烧身,终无任何好处。”
“是是是,小子谨遵大师教诲。”成钟松了一口气,嘴里连连应承。
“老衲所关心的是,如何收服那些敌视国家社会的余孽。
这个屋子里的十个人,都是藏地各寺院和各县抽调而来的武功高手,为便于隐藏,年纪大小都有。
从今天开始,你只需正常回农场暂住,他们会在你附近活动,一但那帮人对你出手,即可将其抓获。”
“请问大师,能救出赵英吗?”
“你尽可放心。若他们以赵英引诱你,你便前去,届时抓人救人一起解决。
若赵英另在他处,则由才让负责搭救。
不过……”
“大师想说什么?”
“假如他们救下赵英,你须答应老纳一件事。”
“大师不妨直说。”
“等救回了人,我再告诉你吧。
现在老纳要休息了。
你与他们一起去用晚餐,之后还要连夜赶回农场小镇。
南无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大师念完佛号,向成钟点头致意,然后盘腿趺坐,双目微闭。
满屋子各色人等,一齐双手合十,退着离开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