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表态,我就朝二丫挥手,“二丫,过来,我们一起拍合影。”
二丫过来了,还带着花花。
“我想叫花花一起。”二丫说。花花有些尴尬,有点向往,又有些害羞。
四戒主动伸出手去。“你好,我叫秦朗,你也可以叫我四戒。”
我们那个时候,还不太流行握手,尤其是在小学生中间。在我们都感觉诧异的时候,花花却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周晓凡,你可以叫我花花。以前我和二毛是同桌,一年前我留级了。”花花一点也不怯场,表现得十分自然,这反而让我和二丫感觉有些尴尬。
“师傅,麻烦给我们四个人拍张合影。”四戒已经招呼摄影师帮我们拍照的事情,算是答应了二丫的请求,而我还愣在那里,一脸茫然。
花花和二丫站在前面,我和四戒站在后面。我们四个人拍了一张合影,那是花花和四戒第一次认识。
拍完合影,四戒指了指一墙之隔的实验中学,对花花笑着说到,“等你明年也到了隔壁,我俩可以组成花花四戒组合。”
花花四戒,花花世界。电视剧里,这可不是什么好词。
那个时候还没有c位出道这样的说法,对于组合的概念也只停留在小虎队身上,我当时只是单纯的认为这个组合的名字容易被封杀。
那张照片现在还放在我的书桌前。每当写不出东西的时候,我就拿起照片来看看。回忆回忆往事,往往就能启迪一些心事。
人一旦开始喜欢回忆,他(她)就老了。
我倒不是想说自己老了,但我最近确实容易回忆,尤其是四戒离开之后,我总是止不住要去回忆过往。
和四戒的两人合影终于在初一的春游实现了。班上有一位同学的父亲是政府的御用摄影师,因为陪女儿春游,顺便给我们当了一回摄影师。
胶卷时代最大的问题就是影像资料必须冲洗出来,不能直接导到电脑或手机上查看。所以等那位同学将照片拿给我和四戒的时候,已经进入了夏天。
四戒指着照片对我说,你小子好像长胡子了。
我用手摸了摸下巴,虽没有扎手的感觉,但确实能够摸到有胡须冒出。我再看了看他,说,你也是。
四戒凑到我耳朵边上,用手掩住耳朵,悄悄对我说到,“我下面也长毛了。你长没有?”
四戒一说完脸就红了。在我认识四戒的一年多里,四戒还从未这样红过脸。
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我俩噗嗤一声笑了,笑得前仰后合,笑得云山雾绕。
……
吃完饭,我要买单,被花花直接拒绝了。
“我叫你是过来吃饭的,不是买单的。”
走出饭醉,街面的行人已经不多了。“我送你回家吧?”我对花花说。
“算了,今天你没有送二丫,也不必送我。”
我不知道花花为什么总是揪着我没有送二丫回家不放,但是我也没有反击,花花的性格就是你越反击她越来劲,你不反击,她慢慢就泄气了。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看着花花上车走远后,自己才默默朝地铁走去。果壳里就在地跌2号线东安湖站边上,驿园村离地铁2号线广场站不过百米。
我决定坐地铁回去。我喜欢地下和夜晚,像可以逃避现实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