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瑾点了点头说道。
“哎呦,我的范大哥诶!你这是第一次夸我!”柏溪樾高兴坏了,手舞足蹈的样子,十分逗趣。
“范大哥莫担忧,火来土掩,兵来将挡!若人整天思前想后的,多累呀!”刘从走到满脸愁云的范世瑾面前安慰道。
“你这句话哪里学来的,倒是有几番人生哲理在里面。”原本愁容满面的范世瑾难得轻松了一下。
这不说还好,范世瑾这么一说,刘从便突然觉得这句话,并非是自己总结出的,而是在某个地方听到的,究竟是哪里呢,刘从绞尽脑汁的在脑海中泛着小舟,每每经过一处岛屿,便走上去翻箱倒柜的找半天,终于模糊的印象,渐渐有了轮廓,那是幽暗的船舱中,一处狭小的客房里,听来的一句话,那对话的人躺在上下铺聊着天,一位模式的人,同一位熟悉的人,那位熟悉的人看不清面庞,但是他手中的玉佩、腰间的长剑,他是闻人星…这段对话来自邓载与闻人星。
“喂,从弟!从弟?”范世瑾使劲晃着呆若木鸡的刘从,这刘从仿佛只剩一具空壳。
“啊!范大哥怎么了?”刘从缓过神来,见范世瑾使劲在摇他。
“从弟,我们这都跟你说半天话了,也不见你回应,整个人像行尸走肉一般。”熊敬崇困惑的望着刘从。
“哎呀,我刚刚在想事情,没事,继续走吧!还有多远呀?”刘从没想把方才脑海中寻找的答案说于众人,他担心就如同上次一样,脱口而出的话被消音,跑的了别的空间一样。
建业都城北依覆舟山、鸡笼山和玄武湖,东凭钟山,西临石头,城周“二十里十九步”。
刘从等人一路并未停歇,从远远望着这建业城,等再抬头便已到了这城门边上了。
“这城门,虽不如长安城那般高大,却也是极其大的!”刘从抬头望着这城门。
而城楼上插着不少唐字样的旗帜,此时早已身处南唐的疆域了。
守在城门的士卒,除了盔甲外,其余带颜色的布料,皆是淡蓝色的,如同湖水一般的颜色。士卒一个一个盘查着入城的人群,熙熙攘攘的人群,井然有序的接受着盘问。
刘从等人也已在城门处排队,等待着进入这建业城之中,眼瞧这拱形的城门离自己越来越近,这一踏入门内,也就预示着这预言纸的内容已经正式开始,随着这人流,刘从等人的命运,又会随波逐流飘向何处呢。
此时沉默不语的几人,脑中估计想着同一件事,这一小步迈进的是刀山火海,等着自己的是生又或是亡,对于周遭的普通人来讲,可能今天就是入城做点小买卖、探望亲人、拜访朋友……而自己却如同砧板上的鱼肉,刘从抬眼望了天,这城里的天空似乎乌云密布,而城外的天空晴空万里,他揉了揉眼、甩了甩头再看,这天似乎慢慢被乌云包裹,不知何时起,城里的乌云已经爬上城墙,向外蔓延开来,可能不久便会有雷声。
“要变天了!”刘从抬着脑袋张着嘴说道。
“我等要加快脚步,快点入城了,若一会下雨,可能会淋湿。”范世瑾脸上似乎也被乌云密布了一般。
“我还从未这么紧张过…我的腿又开始抖了…”柏溪樾底下身锤了锤腿,任凭怎么锤打还是那般。
“柏弟,既来之,则安之,你们这等江湖人士,不就是渴望着闯荡江湖,打拼出一番自己的天地么?”熊敬崇眼神如同有光亮照出来,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路。
被熊敬崇这一拍打,柏溪樾的腿不再抖得那么厉害了,以前在江湖是自己一个人,而此时此刻有四人,还有一人在暗处,自己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若是要做一辈子缩头乌龟,何必又入那空阳门。
柏溪樾定了定神,迈动着左右腿,跟骨折刚恢复好一般,跳了跳,深吸一口气,随即又握了握腰间的两柄剑,再看看在避尘门藏宝阁拿出的剑,此剑就如同泡过水生了锈,从拿出来起,便越来越黑,已是一副黑铁剑的样子。
“我这剑…怎么越来越不值钱了…黑成这般?”柏溪樾原本紧张的神情被这柄剑弄的烟消云散。
“哇!好似黑铁打造的一般,早知如此,我也应当拿柄剑出来。”刘从用手弹了弹这剑鞘,确实是一柄好剑。
“你们来建业可是有何打算?”这声音如同从士卒的头盔里发出,跟铁块一般,毫无感彩的声音,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