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话。本应让那小子回去睡上一觉,吃点儿饭啥的,可这个时候,说不定那个跟丢了的荆家沟人啥时就回来了,克服克服吧!村树瞅了瞅那个宪兵,既不象困,也不象饿!实际上那小子已经就回东山工程上吃了两回饭啦!在那柴火垛后边儿眯了几回啦!冷是冷点儿,可那也没招儿,克服吧!
已经就是晚上九点多钟了!院子里,正房的房门响了!有人从正房里出来,走到了东厢房。过了一会儿,那东厢房的房门再次响起,又有人走动的声音,那声音消失在了正房的房门里。
都十来点儿钟了,村树和他那个手下听到了从西街传来了有人走道儿的脚步声!两个人的精神头儿立时就为之一震!村树对他那个手下说道:
“如果是早上从这院子里出去的那个人,抓回去问话!活的!悄悄的!胆敢反抗,开枪!要他的命!”
“嗐!”
那个宪兵嘴上答应着,心里却琢磨,这要抓他,为啥早不抓哪!都临情末晚了!琢磨也是瞎琢磨,军令如山倒!
走过来的那个人真真儿就是小武儿!到得这时,那小武儿可就是命悬一线了!
八点多钟的时候,荆志义从正房出来,到了东厢房。
荆志义对白果说道,白大哥,小武儿到覃庄一会儿该回来啦!估摸着,日本人还在咱这院子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地踅摸着哪!可别出了啥事儿!白果说道,少东家,一会儿咱出去看看,接接小武儿!这个时候,还真真儿就得小心些个!白果估计,这个时候,小武儿也该回来了,遂跟荆志义一道儿从东厢房里走了出来,两个人并没说话,荆志义回了正房,白果却倚着东厢房的房门挺了一忽儿,等荆志义进了正房,遂闪到了院子侧门南边儿的墙角,隐在了那里。
院子外边儿的村树部长和他手下的那个宪兵听到了荆志义从正房里出来,到了东厢房。等到荆志义和白果从东厢房里走出来时,两个人谁也没说话,荆志义一个人回了正房,白果闪到了院子侧门南边儿的墙角,伏了起来。
白果琢磨,小武儿真要就是从覃庄回来,那一进沟里,咱就能听到。那要真真儿就遇到了啥意外,那声音也定然与无事儿时不同!一会儿的功夫,白果听到从西街那边儿传过来的小武儿的脚步声!可出乎白果意外的是,他听到小武儿走道儿的脚步声时,小武儿已经就到了荆家沟中沟与下沟相接的那拐脖儿处。
小武儿有些个担心,特意把自个儿走道儿的脚步声压到低得不能再低了!凌晨跟踪他的那个人,虽说一进覃庄城门就被他甩掉了,但那犊子很可能早就回到沟里啦!咱千万得小心些个!
几乎与此同时,白果听到了院子的西墙外好象有人伏在了那里。白果摒住呼吸,施展起他那猫走道儿的功夫,从院墙的东南角闪到了院墙的西南角。到得这时,白果跟西院墙外伏着的村树和他那个手下相较,白果要靠南一些个,村树和他那个手下则靠北一些个,一墙里一墙外,相距也就一丈不足!
村树和他那个手下都看清了!从西街走过来的那个人正是凌晨从他们面前走过去的那个人!
村树调整了一下子伏在院墙阴影儿里的身形,就等着那小武儿走到前边儿街上的时候,奋力地向小武儿身上的那么一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