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无论是荆志义还是荆家沟保安队的那些个人,对覃县警察局的那帮子人,罗永和刘胖子及其治安股的那些个人,在感情上可就有些个不清不楚的了!较比复杂。县警察局是咋个事儿?那不就是同日本人穿一条裤子嘛!可从保安队成立以来,在与县警察局那帮子人的接触上,又感觉那些个人跟荆家沟人毕竟是一个种儿,都是中国人!没有人家县警察局,没有罗永局长,哪会有他们荆家沟保安队哪!事儿是这么个事儿,这没的说!但他们还真真儿就没把县警察局的那帮子人当成自个儿人!石垒和万仓就不同啦!石垒和万仓是谁?是荆志国的下属啊!荆志国虽说是省警察厅特务科科长,但荆志国是荆家沟人,是荆家沟荆氏一族一条根儿上下来的,跟荆志义他们几个又是把兄弟!那把荆志国可就看作是他们自个儿人了!荆志国是他们自个儿的人,石垒和万仓也就是他们自个儿人啦!看到石垒和万仓同覃县警察局的一帮子人一块儿从覃庄到来,不管心里咋想,面儿上不能整出两样儿,都是那么不冷不热的。
刘胖子也是个老治安啦!知道这其中利害,也不多说,同石垒万仓一并听了听情况,听完了情况,这才说出了一通话!那话说得还真真儿让荆志义感动了一回!刘胖子说道,日本人不是说,是接到了举报嘛!那一定是接到了举报啦!接到举报,人家搜搜你家,那也是情有可原!民不举官不纠,民要举,官——说到这儿,刘胖子就不说了,可能是一时想起,那日本人也不是咱这旮哒的啥官哪!有点儿说叉皮了!顿了一下子,接着说道,既然你们并没有窝藏啥反满抗日分子,那这个事儿就算完啦!你们该咋干还咋干,该咋保安还咋保安,还得接着帮着咱县上办事儿!日本人眼下正在你们东山这旮哒施工,咱这保安队可正经八百担着责任哪!别的地儿出事儿,咱荆家沟不能出事儿!别到时整得咱局长都得跟着你们吃挂捞儿,一个个整得灰头土脸的!
刘胖子嘴上这么说,心里那可是清楚楚儿的!日本人绝不会就此罢手!别说咱一个股长,就是咱局长来了,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个啦!安抚安抚!仅此而已!荆家沟是福是祸,那可就得看他们这些个人的造化啦!
说话的功夫,已到晌午,留下吃饭吧!荆志义挽留。刘胖子看了看石垒和万仓说道:
“石头儿!你看——”
“哎呀!刘股长!还看啥!到哪儿不得吃饭!这都大晌午了!石兄弟和万兄弟是咱家国子的兄弟,也是咱的兄弟!再说了,你们过来是办案的,办案哪有不吃饭的理儿!”荆志义说道。
刘胖子怔了一下子,觉得这话有点儿刺耳,瞅了瞅荆志义,又不大象。石垒说道:
“刘股长,都晌午了!在这儿吃就在这儿吃吧!要不,等跑到覃庄,可就下晌儿!你再张罗整饭弄景儿的,那得啥时候!”
“也行!那就在这吃吧!吃可是吃,咱得代石头儿他们哥俩儿说句话,咱这是办案,可不能大酒大肉地整!”
荆志义笑了笑,说道:
“哎呀!刘股长!你就放心吧!你就是让咱大酒大肉地整,咱也没地儿整去!酒咱多少整点儿,肉呢,也就是些个入冬时整的冻肉,前几天办事情还剩了一些个。弄个酸菜啥的,没点儿荤腥儿那也不好吃啊!”
自打荆继富被日本人杀了,荆志义还是头一磨儿有了笑脸儿。
“行!你们看着整吧!”
吃过晌午饭,那警车就朝回走了,白果跟着警车去了覃庄。道儿好,那警车开起来生风,也就半拉钟头的功夫,车就进了覃庄了。一进城门,白果就跟车上的一应众人道了别,下了车了。
白果打定主意,还是得先到佟刚那硕发货栈,见见佟刚,要是能见到郑三郑四当然更好。这大白天的,真真儿就不能干啥,要干啥也得晚上。
到了佟刚的硕发货栈,正巧,佟刚正在屋子里跟个主顾谈生意哪!听到有人敲门,在屋子里间儿就喊了一声,请进来吧!白果推门走了进去,外间儿没人,里间儿的门却开着。见到佟刚正和一个人在说事儿,就没朝里屋走,说道:
“佟掌柜,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