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处合适的地儿,把那蜡烛安放好,那屋子立时被照得通亮!刚刚寒喧了两句,华子就把已经沏好的茶水送了上来。荆继富对荆志义说道:
“志义!整俩菜!罗局长和你石大哥他们过来了,难得呀!一块儿喝两盅!这天儿太冷,暖和暖和!”
荆继富是个讲究人,他这话实际是说给华子听的,但却不直接对着华子说,而是说给荆志义。
那华子是个贼精贼灵的人,又懂礼数,向着罗局长和众位客人点了点头,打了招呼啦!遂对荆志义说道:
“荆志义,你陪着爹和罗局长他们一块儿唠嗑儿吧!咱去做,一会儿就得!”
荆志义还是站起了身,和华子一块儿到了灶间。估计是俩人儿得商量商量做点儿啥嚼货儿。可还没等开口说话,就听到屋子里,那罗永大声小气地说道:
“哎呀!啧!咱晌午也不吃啥没吃好!这肚子——哎呀!哎呀!不行不行!荆保长,你家茅房在哪头儿?”
罗永知道,这沟里人家儿的茅房都是在房子的大山处,不是东就是西!因此才问出了在哪头儿的话来!
“西房山!志义啊!你陪着罗局长过去啊!”
屋子里的人都站了起来,石垒和万仓一直把罗永送到了门口。石垒站在门口,用手擎着棉门帘儿,从半开着的屋门口看着罗永走出了房门,遂回身关上了屋门,看着荆继富悄声说道:
“大爷!来时,咱科长特意叮嘱咱俩儿有几件事儿还得烦请大爷费心!”
“一家人!干啥这外道!啥事儿尽管说!”
就在这么个功夫,从荆继富家后山上闪下一个人来!那人把自个儿的身子几乎就贴在了荆继富家后院儿的东院墙上,快速移动,接着就从那后院墙跃进后园子,没等到得荆继富家那正房的东大山处,就又翻出了院子!然后,顺着荆继富家的院墙外侧,很快就闪到院墙的临街处。
那个人并没有近前,就伏在了那临街处,朝街上的那台吉普车望过去。他知道,那车里面是坐着一个人的!看到那吉普车前面竖立着的满洲国国旗,他知道那是个啥人的车啦!
此人正是日本关东军驻奉天特务机关王娟秀少的手下葛芜。葛芜奉命在荆继富家后院儿对着的后山上蹲守。夜幕降临之时,葛芜发现一台吉普车从荆家沟西边儿开过来,停在了荆继富家前面的街上。初,他并不知道开车的是个啥人,待看到了那车上的满洲国国旗,他知道那人是个啥人啦!
正房的屋子里,石垒正把一张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的宣纸递到了荆继富手上!不知为啥,荆继富的双手竟然有些个微微的颤抖!嘴里一连声地说道:
“唉呀!那可太谢谢啦!”
那是一张药方。正是南满洲铁道株式会社下辖的汪家铺蒙古马养殖场场长汪亮从关东州给荆志义两口子捎过来的药方!
罗永去过了茅房,回到了屋子里时,脸色稍微好了一些个。看样子,罗永是真真儿的肚子坏啦!
看到罗永走进屋子里来,荆继富赶紧上前扶住罗永的一条胳膊,说道:
“好些个了吧?快趴到炕上烙烙!一会儿再喝两盅,马上就好啦!”
罗永一手捂着肚子,真真儿就趴在了炕上!说道:
“哎呀!今儿个这酒恐怕喝不上了!不行!这肚子疼得厉害!”
“哎呀!罗局长!你是有所不知,那白酒一气儿整两盅下去,那肚子一准儿不疼啦!”
“白酒有这神力?”
罗永有气无力地说道。
“唉呀!罗局长,咱说的可是真事儿!要是不信,呆一会儿你先喝下两盅试试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