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爱被叶姿看得心里直发毛,她低下了头,时不时的用余光打量着叶姿,偶尔抿了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叶姿微微地眯了眯双眼,唇角微弯,她似乎在葛爱的脸上看见了什么,白皙颀长的手指,似有节奏的在办公桌上翘起着,她没有再继续说话,只是这样,笑盈盈地望着葛爱。
葛爱蹙了蹙眉,把手里的半截香烟扔在了地上,抬眸怒视着叶姿:“你看什么看,我又不是罪犯!”
叶姿唇角上的笑容变得愈发浓郁了起来,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举步走到了葛爱的面前,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
葛爱被叶姿看得很不舒服,感觉屁股下像是被人塞了钉子似的,“你到底想要问什么?能别这样盯着我看吗?我是配合你们,不是……”
叶姿忽然开口问道:“说说吧,你是如何帮助安子愉逃跑的?”
闻言,葛爱的身形忽然一顿,映入叶姿带着笑颜的双瞳骤然一缩,她很显然,没有想到,叶姿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叶姿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心中更加笃定,葛爱一定是知道什么内情的。
葛爱静默了片刻,仰面阖眸,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沉吟道:“当时,我接到了子愉的求救电话……”
话头子才刚刚开始,她的眼泪,就已经在眼眶之中滴溜溜地打转,似乎,又想到了那个时候。
叶姿蹙着眉,眸光之中略有所思地望着葛爱。
安子愉不是离家出走的吗?
她怎么会用上“求救”这两个字呢?
顾盼盼递给了她一张纸巾,她嗓音微微有些沙哑地道了一声:“谢谢。”
然后,转了转眼珠,不让泪水掉下来,“子愉的继父根本就不是人,他和子愉的母亲刚刚交往了没有多久,就强暴了子愉,当时,我赶到子愉家中的时候,她身下都是血,害怕的缩在了角落了。”
葛爱的声音止不住的哽咽,就算是在忍耐,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滚落了下来。
似乎,在她的脑海之中,又浮现出了那个画面,一个可怜的女孩,双臂紧紧地抱着她的双腿,蜷缩在角落里,在女孩的校服裤子上还沾染着鲜血。
“禽兽!”
叶姿紧咬后槽牙,硬生生地从牙缝之中挤出了两个字来。
她就不应该和沈万军和解,直接将他送进监狱里,也让他尝尝被人强暴的滋味。
葛爱拭了拭眼下的泪痕,深吸了一口气,嗓音略带颤抖地说:“我将子愉带到了我家,当时,我爸妈在外地打工,帮她处理好,她就恳求我,让我帮她离开这里。”
“你当时也还是一个孩子,你是怎么帮她离开的?”顾盼盼蹙眉凝视着葛爱。
葛爱看向了顾盼盼,“我爸妈每个月会给我打2000块的生活费,我当时把这笔钱给了子愉,骗我爸妈说生活费丢了。”
顾盼盼点了点头,葛爱表面上看上去像是一个小太妹,但还算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孩。
“我和子愉是最好的闺蜜,她曾经是那么天真、那么可爱、那么青春洋溢,可从那之后,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你们一直都有联系吗?”
叶姿听着她的话,好像是安子愉离家出走之后,还和葛爱保持着联系似的。
葛爱点了点头,随即,她又摇了摇头,“最开始是有的,不过后来,我们之间闹了一点矛盾,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叶姿追问:“什么矛盾?”
葛爱似乎有点不愿意再提起那段往事,用力地抿了一下唇,才沉吟道:“她和我当时男朋友滚床单了。”
叶姿闻言,用力地压了一下眉心。
按理说,一个曾经被强暴过的女孩,在心里上一定会有阴影,是会很抗拒和其他的男人再次发生关系的,但是,安子愉却和葛爱的男朋友发生了关系……
这一点,叶姿很是想不通,她蹙着眉,低着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葛爱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她把所有已知的全部都告诉给了叶姿,毕竟,叶姿并不是警察,她只不过是一个私家侦探,调查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送走了葛爱,叶姿回到了办公室,此时,姚安眠和顾盼盼都已经去工作了,办公室内,就只剩下了她和蔺言两个人。
蔺言走到了叶姿的身后,双手交叠环抱住了叶姿的纤腰,将他棱角分明的下巴,抵在了叶姿的香肩上,呵着热气,喷在了叶姿的耳朵上,这引得叶姿的耳朵变得红红。
蔺言削薄的双唇微启,柔声在叶姿的耳畔说:“听出来了什么?”
叶姿转过了身子,面对着蔺言,望着蔺言的双眸,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