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竹和翠涵的轮流催促下才匆匆就了寝。
伺候凌羽馨就寝后,白竹和翠涵一同返回西院的途中,翠涵好奇地问白竹:“小姐一直在玩的那个是什么呀?”
白竹含笑回答:“是表少爷今早送来的一个沙盘。”
“沙盘?沙盘是什么呀?我看小姐一直都在玩那些泥人,一会儿摆成这样,一会儿又摆成那样,你知道她那是在干什么吗?”
“小姐是在用那些泥人排兵布阵。”
“排兵布阵?”翠涵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小姐怎么可能会玩这个呢!”
“有什么问题吗?”白竹不禁好奇地问。“为什么小姐不可能玩这个?”
“你不知道,小姐最讨厌打打杀杀了,”翠涵解释道:“她怎么可能玩什么排兵布阵呢!”
白竹皱了皱眉,想起了在迟暮山庄这两年,目睹凌羽馨是如何痴迷于兵法布阵,又想起了今日目睹了她对武功的好学,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疑惑,片刻后才开口,“你说的是小姐失忆之前的事情吧?以前讨厌不代表现在也讨厌,说不定现在变得感兴趣了呢。”
翠涵一愣,随即侧首望向白竹,“你的意思是小姐虽然失忆之前讨厌打打杀杀,但是失忆之后不但不讨厌这些了,反而还变得对这些很感兴趣了?”
白竹耸了耸肩,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我只是随便猜测而已,我并不知道小姐失忆之前的事情,不过从今天小姐的举动来看,好像是对排兵布阵挺感兴趣的。”
翠涵将信将疑地嘀咕道:“是吗?失忆之后不但不记得以前的人和事了,连兴趣也大反转了?”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询问白竹。
白竹再度蹙起了眉头,心下也不禁产生了与翠涵相似的疑惑,虽然听见了翠涵的话,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于是只能假装没有听见,脚下逐渐加快了脚步。
于是乎,翠涵和白竹两人便各自带着满腹的疑问就了寝,一宿无话。
第二日一早,萧煜睿依然在差不多的时辰出现在了凌府大门前,而魏迟锋也依然笑脸相迎,但因张猛已将前一日的疑虑告诉了他,所以今日他也刻意留心观察了一下跟在他身后的家仆,而站在魏迟锋身侧的张猛,也亦如昨日一般瞪大了双眼一直紧盯着那名家仆。
虽然那名家仆今日始终低着头紧跟在萧煜睿身后,以至于无法看清他的脸,但魏迟锋却是凭其眼力一眼便认出此人与昨日推着那半人高的似箱非箱之物的家仆确实是同一人,也没看出任何不妥之处,他仔细观察了半天也没发现此人究竟可疑在哪里,待萧煜睿主仆入府后,他疑惑地看向张猛,由于张猛依旧没看出任何端倪,只能一脸悻悻然地摇了摇头,于是,他便毫无悬念地挨了魏迟锋一个大大的白眼。
然而,待萧煜睿再度带着已换上家仆装的凌羽馨出现在门口时,魏迟锋就立刻发现了端倪,而片刻后,张猛也同样看出了眉目。
魏迟锋只一眼便看出此人并非先前入府的那名家仆,虽然从身材体型上看起来确实颇为相似,但由于适才他仔细留意了那名随从,因而发现两人走路的姿态有着很显著的差别。
但当魏迟锋发现了问题之后,他并未第一时间阻拦萧煜睿和凌羽馨,而是开始思考萧煜睿为何要换个人带出来,这个人又会是谁,只一转念间,便立刻恍然:虽然此人始终低着头,他没法看清其容貌,但想来除了凌羽馨,萧煜睿无论要带谁出府都可来去自如,根本不必如此麻烦,只有要带凌羽馨出府,又不想让他们跟着才会需要如此做。想到此处,他便立刻释然了,放松了适才突然发现异样时的戒备,视若无睹地任由萧煜睿带着假扮成家丁的凌羽馨从身旁经过,牵着马离去。
张猛昨日最先见到的便是凌羽馨假扮成的家仆,虽然凭他的直觉,觉得此家仆有点奇怪,却也说不清缘由,待到之后萧煜睿带着真家仆离府时,见到真家仆后,他虽然更觉得哪里不对劲,却是一时没能完全反应过来。而今日早上由于特意留心观察了入府时的家仆,此刻再见到凌羽馨假扮的家仆时,虽然看不见容貌,未曾认出是凌羽馨,却也发现了并非同一人,但他却不会像魏迟锋那样思考缘由,眼看着萧煜睿极其家仆二人即将离去,而魏迟锋虽然脸上神色几变,却只是静静看着他们二人离开,并无要阻止他们离去的意思,他想当然地以为魏迟锋定然是还没看出此刻出府的家仆与先前入府的家仆并非同一人,情急之下,他来不及先向魏迟锋解释,怕迟了两人就要离开了,于是便大声喝道:“站住。”同时欲朝着二人走去,想先将他们拦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