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些合理的可能,突然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眼神骤亮,“这个皇帝登基之时,是不是朝廷里有很多前朝旧臣都手握重权或是拥兵自重?他当时是不是没法完全掌握朝政?”
“你为何问这些?”萧煜睿眸中隐隐闪现出一抹异样的眼神。
“表哥你不是说过,我爹是个颇有威望的好官吗?吏部尚书又是个重要官职,那皇帝是不是想借立我为后笼络我爹,用政治婚姻来帮助他自己巩固皇权?”
萧煜睿眸色渐深,“你何以会觉得皇上想立你为后是出于政治婚姻的考虑?你不认为他可能是真心喜欢你所以才想娶你,立你为皇后的吗?”
凌羽馨微抿唇,“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皇帝的婚姻不是为了巩固皇权,就是为了平衡朝中各方势力,表哥你还真是没看过你自己送来的那些典籍呢!但凡书中有记载的帝王,哪个不是冷血无情,甚至残暴至极,远的不说,近的就像本朝开国皇帝,即使驾崩了也不放过他那些可怜的妃嫔,还要把她们关在这个如牢笼般的绝地,这样的人,何其冷血。至于现在的皇帝,如果是真心对我,又怎会任我遭人陷害而被罚至此。”
萧煜睿眸中那抹异样的眼神愈发炽烈,“馨儿的心思果真玲珑剔透,但即便是政治婚姻,皇后之位也依然是无数女子梦寐以求、甚至不惜不择手段想得到的,馨儿你如今有这机会,难道就不没有半点欣喜,半分心动?你,不想当皇后?”
“当然不想,我才不要当皇后呢,皇后有什么好,不但要跟很多人共侍一夫,更是等同于要被终身软禁在皇宫那座巨大的牢笼之中,全无自由可言,而且还要每天面对着一个自己不喜欢又冷血的人,光是想想都觉得恐怖了。”凌羽馨一脸不屑,“再说了,现在还没当呢,就已经难逃被人陷害,落得个禁足两年的地步,若真是当了,还不知道要面对多少觊觎后位的妃嫔们的明枪暗箭呢,而且我也不想成为被人利用的棋子。”
萧煜睿的眉头在见到凌羽馨一脸不屑的表情时本已缓缓舒展,仿似彻底松了一口气般,但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却复又重新皱了起来,一瞬后他笑着说,“那我们不谈这些恐怖的事了,至于陷害你的人,等回京后一定会有机会查个水落石出的。我们还是说说开心的事,七日后便是两年期满之时,到时候表哥会亲自来接你回京的。不过”
“不过什么?”凌羽馨好奇地问。
“不过那天,除了表哥,一定还会有皇上派来接你的人,但是表哥曾答应过魏迟锋,你两年前遭逢意外导致失忆的事不会让别人知道,尤其是皇上,这也是魏迟锋这两年相助我来探视你的条件之一,所以,我们来接你那天,你不能让皇上派来接你的人知道你两年前就已经失忆的事情,甚至于以后,你都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为什么?为什么魏迟锋怕让别人知道我失忆了?”凌羽馨一脸疑惑。
“因为魏迟锋是奉太后之命护送你来此地的,更因为他姓魏,如果皇上知道此事,他担心皇上会因此事与太后不和,更担心皇上会借此打击他大哥和他们魏家。”
“打击他大哥和他们魏家?”凌羽馨一脸茫然。
“魏迟锋的大哥魏迟麟是当朝左丞相,曾经可谓权倾朝野,他二哥则是镇守边关的威武大将军,是朝中少数手握重兵的武将之一,而他的三姐魏迟玉就是当今的魏太后了。魏家曾经确实是显赫一时,魏迟麟曾经也确实几乎能一手遮天,朝野内外无人能够企及。”萧煜睿如数家珍般地缓缓说着。
“原来如此,”凌羽馨似有所了然,一顿后突然又好奇地问,“那你是怎么收买魏迟锋的呀,有什么是他的兄姐给不了的,反而你给得了?”
萧煜睿眼中又再度浮现出了赞赏之色,“其实与其说是收买,不如说是他自己想卖我个人情,想为他和他们魏家留些退路。”
凌羽馨想了一瞬,似有所悟般点了点头,“曾经权倾朝野,曾经显赫一时,想必这个曾经应当是先帝在位时,难怪当今皇帝想立我为皇后,他一定是不会容忍这只手遮天的魏迟麟和这一家独大的魏家的,我被禁足于此已近两年时间,那个皇帝一定已经做了不少事,想来如今这魏迟麟和这魏家一定已大不如前了,而你是右丞相之子,我又是吏部尚书之女,所以这魏迟锋卖你人情、与我方便,就是要为他自己和他们魏家留退路。”
萧煜睿毫不掩饰地赞赏道:“好聪慧的馨儿,想不到你初知这种种人和事,便能将其中厉害关系看得如此通透。”
凌羽馨眼中疑惑又起,“初知?我以前都不知道这些、不懂这些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