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走了绝路,这里面也是什么都有了。想着让麝月,香菱也坐了,又道,“晴雯呢?怎么没见。”
麝月偷看眼袭人,才道,“怕是听戏去了!不然便是哪里得了热闹,不动了。”
宝玉笑道,“倒是不错,自己想事儿。本来还想回来告诉你们一声呢,想听戏,便自己过去的。”
袭人捧了酒坛子过来道,“怪冷的,就她不管不顾的性子,才好些,就折腾起来。哪里还赶上屋里了。有福不会享!”
宝玉笑笑,拿了酒提子给鸳鸯满了杯酒,“相请不如偶遇!旁的不说了。莫要怪我小气,借了老太太的酒菜。”
“怪到老太太成日里念叨着,宝二爷同二奶奶学坏了呢,今儿算是见识了!”鸳鸯说笑着,喝了一杯。
袭人见宝玉同样一口喝了,忙夹了点心让他压压。宝玉吃了,便起身,“鸳鸯姐姐便有劳你们陪着了。我还要前面去的。”
“带了谁去?”袭人说话,以是把宝玉的外氅拿了过来,帮着穿了。
“我一个爷们,哪里还要带什么人了?”宝玉说着又对麝月道,“等吃过了,带两个人送香菱回去。”说了又对鸳鸯道,“难得来过来一次,多坐一会子才是!”鸳鸯看着宝玉的后影,又看了香菱一眼,欲言又止。
麝月得了宝玉的吩咐,悄声问香菱几时回去。香菱低声同她商量,不如这便走了,两下里都便宜。麝月点头,同袭人鸳鸯说了话,又外面叫了两个小丫头子,送香菱回去。
眼见屋里没人,袭人笑着对鸳鸯道,“才刚儿要说什么?打了口。”
“我的心,你是知道的,咱们好了一回,什么话也不背着你。”说着鸳鸯一叹,“这屋里头……也是够乱的。你那里终归是只得了一句话的,怎么样,自己要想着些个才是,这门儿里头,这个就算好的了。”
“活心了?”说着袭人憋着笑,她知鸳鸯心高。
鸳鸯点指道,“小蹄子,别不知好歹,这可是为你想呢!换了旁个,我管你腰疼!”
“一句玩话,还至于恼了?”袭人边说,给鸳鸯满了酒。“知道你的心,可咱们又能怎么样呢?好的,自是好的,可好的,盯着的人也多不是。”
“听你这话,心里是有了底气的。不然你可不会这样说的,不圈着我拿主意,就怪到了。”鸳鸯说话,敬袭人。
“哪里又来的什么底气呢?你的话说了,早晚都是姨娘的命。不过细说起来,那样就算不错了。”袭人说着,喝了酒,又给鸳鸯提了酒,“不然还能指着什么呢?想着出去?出去又能怎么样呢?你不是不知道我怎么进来的。眼下有的吃,有的穿,不打,不骂。前儿那一回子的事,太太又赏了体面,也算他们没白生我一回了。再要说旁的,也不敢想了。”
鸳鸯点点头,细细品了一回,觉得袭人说的在理。便道,“天下事可知难定。想得开便是最好了。论理你单身在这里,父母在外头,每年他们东去西来,没个定准,想来你是再不能送终的了;偏生今年就死在这里,你倒出去送了终。”
“正是这话了。”袭人应了一句,又道,“你们那里也算不错的。”
鸳鸯苦笑道,“说起来还真该谢谢宝二爷的,要不是他说了话,就那没个情意的两口子,保不齐打了什么名头,便躲了开了。就这,前儿还……”
袭人猜度出鸳鸯兄嫂定是与她过话,想要再选上来,想了下道,“由着他们怎么样的,实在过不去,你便贴补些个,也就是了。何苦上来了,见了心烦!”
听袭人居然说了这话,鸳鸯不由点了点头,“有你这话,我心里便好受多了。”二人说话光景,麝月回来乐,便也加入进来。至于三人说了什么,也不消细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