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再次吞咽口水,四肢还在颤抖,贝克尔终于迈出第一步……
两步……
三步……
四步……
“呼——呼——”
“呼——”
贝克尔还不敢相信自己真的从男巫和怪物手中逃生,他不知道究竟是自己幸运还是男巫其实没有那么恐怖,但他依旧无法停止颤抖。
偷偷转过一点点视角,贝克尔看见那个男人还站在原地,笑着向他挥手告别,贝克尔撒腿就跑!
砰!
子弹瞬间打入后脑,在脑中炸裂。
老水管工还未意识到发生什么,笔直倒在地上,连抽搐都没有,直接宣告死亡。
看着快速倒在在草地的背影,比尔很快收起笑容,转轮手枪在手指翻动下旋转,稳稳回到腰间。
“啧。”
“笑了这么久,还真累啊。”
拖着贝克尔的尸体,比尔向惠比特小镇方向走去,晨光照在一望无际的原野,长过膝盖的草地上留下一道鲜红血痕。
临近中午,比尔终于拖着贝克尔的尸体回到惠比特小镇,瘦高修女早就站在镇子口等待他们归来,面对太阳祈祷平安。
当她看到阳光下的黑色人影,脸上绽放出开心和喜悦,快速跑回破落修道院,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小镇居民。
“你们修改好水管管路了吗,我们用水管的时候里面的水还是黄的,味道好像更奇怪了……”
修道院里还能行动的人们部出门迎接比尔和贝克尔的回归,七嘴八舌地带着问题出现。
而当他们跑出镇子,这才看到那位重病之下还毅然站出来为小镇做贡献的老水管工人,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再也无法睁开双眼……
“这、这是怎么回事,贝克尔大叔,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克利夫先生,埃斯特小姐呢,你们在镇子外遇到什么,贝克尔大叔怎么会……”
居民们七嘴八舌问道,虽然贝克看上去就已经半个身子入土,可他们也不敢相信死亡这么快降临在这个男人身上。
期待着比尔的回答,他们都屏住呼吸,眼睛都没有眨动。
“将水管修好了,水管里的水出现黄色并无大碍,只要持续放水一段时间水质就会变清。”
“至于贝克尔先生……”
“非常遗憾,他在回来路上脚底打滑,后脑磕在了一块尖锐的大石头上。”
“我敬佩他,也为他的死亡感到命运如此不公,他是惠比特小镇的英雄,可英雄往往都是那样悲壮。”
比尔毫无违和地皱紧眉头,脸上充满悲伤与懊恼,人群中冲出两个年轻人,他们是水管工贝克尔的儿子和侄女。
他们抱着贝克尔的尸体痛哭流涕,污浊水质改善的喜悦在哭声中被冲得一丝不剩。
“非常抱歉,我的朋友们,是我没能保护好贝克尔先生的安,我必须补偿我犯下的错误。”
比尔用带着手套的手掌拍了拍还在痛哭的孩子,并轻轻拥抱他们表示安危,对着体惠比特居民缓缓开口。
“今后我会资助惠比特小镇,为惠比特小镇的贫困儿童提供帮助和工作岗位,资助他们进城学习手艺。”
“如果有孩子成绩好,能够靠上公学,我也会赞助他们读书,这就是我这个无能的人可以为惠比特小镇做的唯一事情了。”
说罢比尔向小镇居民深深鞠躬,以最标准的九十度直角致歉,动作保持了至少一分钟时间。
小镇居民部瞪大眼球互相看看,他们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可当所有人都听到比尔说了什么,他们忘记了为贝克尔的死亡感到悲伤。
如果镇子里死了人,这是一件非常不幸的消息,可如果这个人的死亡带来了很多造福惠比特镇的好事,那么贝克尔的死亡在小镇居民心中便成为死得其所!
没有人还会去纠结贝克尔究竟是怎么死掉的,他在哪处石头摔烂了脑袋,即便是他的亲生儿子,也不会出现再将贝克尔带到医生那里检查死亡原因。
人已经死了,而还活着的人能做的,似乎也只有继续活下去,盼望着自己不会步入死者后尘,仅此而已……
……
埃斯特依旧身都被丝线捆绑得严严实实,被蜘蛛怪物扛在身上,蜘蛛怪物对这个地下通道似乎非常熟悉,在几个转弯后很快从一个洞口跑出。
初升的太阳将天边染成红色,黎明已经降临,这里已经是山林别墅所在山脉的另一侧山脚,河水哗啦啦冲入大海,靠近礁岩的海面部污浊不堪。
“唔唔唔唔唔唔唔”
埃斯特拼命扭曲身体,终于从蜘蛛怪物身上摔下来,蛛丝松开缠绕在脸上的部分,让她能顺利说话。
“母亲,难道您刚刚是装受伤?”
“您明明还能动,为什么要倒在那里,让我担心您!”
“嘶哈——”
蜘蛛怪物有些委屈,但它并不想和埃斯特提及自己的伤势究竟有多严重,只是让埃斯特跟自己回家,不要继续待在那个危险的男巫身边。
“母亲,您不应该这样欺骗我,您明明知道我看不到您的命运!”
“快点把我身上的线给松开,我绝对不要回去,我要生活在人类社会!”
埃斯特还在拼命挣扎,蜘蛛怪物身上的人脸似乎发生变化,糟糕的预感快速扫过蜘蛛怪物大脑,它不顾埃斯特反对,再次将她扛在背上,向无人森林前进。
山林间传来精神病患者的痛苦哀嚎,黑暗正在被光明驱赶,也唤醒沉睡的大地。
“我不回去,我要过我自己的生活!”
“母亲,您不能绑着我,您放了我吧,人类没有你说的那么恐怖”
“嘶哈——!”
“不!你不能一辈子把我困在山洞!!”
“那是你的一生,不是我的!!”
“我不要!!”
“不要!!”
埃斯特撕心裂肺地叫喊,她的眼眶再次湿润,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强硬得不讲道理的母亲,此时此刻竟羡慕起拥有强大力量的克利夫先生。
克利夫先生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情,就是因为他拥有强大力量,而那个丑陋的蛇女也是因为拥有强大力量,才能站在克利夫先生面前,和他平等对话!
困惑埃斯特多年的疑问再次升起,她当年究竟为什么会被母亲收养,而没有生活在人类社会?
还有,自己到底是不是女巫?
在满肚子委屈无处释放下,埃斯特胸口上下起伏不止,呼出粗气,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开始思考她以前几乎没有在意的问题。
「为什么母亲从来不告诉我当年它是在哪儿捡到我的?」
「为什么我天生拥有能看得到其他人命运的能力?」
「为什么我可以控制丝线,但只能利用它们做最简单的事情?」
「为什么以前我没有想要搞清楚这些事,只是浑浑噩噩地活着,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原因,只要能维持基本的生活就已经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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