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练的右手最终没有保住,残废了。
她再也不能写字,画画,连基本的生活自理都困难重重。
可恶的是,袁司令一面下狠手,一面还假惺惺的来祝贺,逼迫得祝家不得不操办婚礼。
“孟新,以后,我真的只能是你妹妹了。”白练浅笑,她就是这样,每每遇到祸事都是坚强面对,从不气馁。
孟新千言万语哽在咽喉,他有家室有儿女,早就失去了拥有她的资格,所以,他已经决定投身到革命中去,真正保家卫国,至于白练,这么好的女孩,值得祝必泓呵护怜惜。
“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保护好自己。”孟新叮咛再叮咛。
“你也是。”白练点头,他们的故事,不会就此划上句号的。
孟新走时变卖了部分家财,但他留下了足够多的钱以备家用。
谁想几年后的一个夜里,外敌忽然入侵,一夜间如潮水一般席卷了这座美丽的城市,烧杀抢掠,赵家四分五裂,有能力的带着家人各地逃亡,而孟新的妻儿,没有男主人当家,决定继续留在原地,但他们的日子大不如前,几乎只能勉强维持生计。
白练在祝家过得也一般,起初祝必泓的母亲对她还算不错,可是长久下来,她的肚子始终没有动静,祝太太心里就不舒服了,三不五时的挑机会挑拨他们夫妻。
“又去赵家送东西?”白练回来时,祝太太优雅的坐在沙发上,喝着最新淘来的咖啡。
“嗯,去看了下表嫂。”白练回答。
“这赵容信走了这么久都不回来,把妻儿丢给外人照看,也真是不够负责。”祝太太绢帕擦了擦嘴,语气略有些轻蔑。
“表哥不是这样的。”白练脱口而出,她何必解释,说完之后就有些懊恼了,祝太太不过是看她不顺眼,才会扯到孟新。
“呵呵,不说赵家了,几个大洋我们祝家还给得起。”祝太太出乎意料的没有追究,她的脸上笑容满满,却让白练看得心里一抽。
“必泓有后了,我高兴,下次去打牌,再也不会让那群小姐妹笑话了,最好多生几个,越多越好。”祝太太自顾自的拍手,“哦,对了,你还不知道,我给必泓找了个外室养在公馆里,今早来报喜的,快满三个月了。”
看来,祝家她是待不下去了。
“我妈告诉你了?”祝必泓回房后,有些手足无措,他想说那次是他酒后失态才会如此。
“恭喜你。”白练说,照顾了她这么久,她感激不尽。
“你从不在乎对不对?”祝必泓苦涩,“我是真的想等你爱上我,”他顿了顿,“你爱的是赵容信,对吗?”
白练不语。
默认了啊,祝必泓扯了扯嘴角,“看来我们这对假夫妻再也没有机会做真夫妻了。”
“必泓,你永远是我心里那个阳光爽朗的好友。”白练抱了抱他。
期盼了无数个日子的拥抱竟然如此轻描淡写,祝必泓失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