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帆告辞后,从张南燕的身边走过去,他好奇地看了一眼张南燕。
张南燕贴着墙根,把头低低埋下来,可是她的心砰砰猛跳,忍不住想多看郑老师一眼。
郑帆转身要回办公室,可他迟疑了一下,回头往走廊那端看。
“小张?”他疑惑叫了声。
张南燕慌张抬起头,又想把脸藏起来,恨不得身体贴在墙里面去。
“真得是你啊,过来。”郑帆轻轻笑起来,叫她。
张南燕心虚走过去。她站在郑帆面前,低着头,捏着手指,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
温和含笑的声音在她上方响起:“你找我?”
“嗯。”张南燕头更低了。见到了郑帆,她觉得自己刚才哪一点患得患失的小心思实在是太矫情了,根本不值得说出来打扰郑老师。
“先进来,再说。”郑帆笑着,让开门。
“我不用没事了,我还是先走”张南燕语无伦次地推辞。
郑帆看着她温和微笑:“进来吧。”
张南燕走进屋里,不安地站在屋子中间,不敢抬头。
郑帆关上办公室门,走到饮水机旁,打开下面的柜子,取出咖啡罐和咖啡杯,亲自冲调咖啡。
浓郁的咖啡香味弥漫开来。都说咖啡有镇定作用,是真的呢,张南燕闻着醇香,不由放松下来。
郑帆冲调好咖啡,把两只咖啡杯端到办公桌上,看向张南燕,说:“过来坐,尝尝我从越南买来的咖啡。”
张南燕鼓起勇气,抬起头。看见郑帆站在办公桌前,微笑看着她,她心里涌起了一阵温暖。
她小心的走过去。
“咦?”
张南燕听见郑帆发出一声疑惑,就看见他大步走过来,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她觉得温暖的力量压在她的肩膀上,带动着她,引领她坐到椅子上。
她的手被握住,被轻轻抬起来。
张南燕慌张无措,立刻想站起来。“郑老师”
“别动。怎么受伤了?”
张南燕这才觉出手臂上有一丝疼痛,她看过去,只见小臂外侧有一条细长的刮伤,血珠渗出来,在伤口上挂了一串。
郑帆已经转身,去抽屉里找酒精。
他拿出一瓶酒精和棉签,说:“只有酒精,会有点疼,忍一下。”
他用面前沾了酒精,细心帮张南燕的伤口消毒。
张南燕不敢抬头,盯着自己的手臂看,棉签擦着她的伤口,凉凉的,有一点刺痛。她看见他整洁的手指捏着棉签,他的手是学者的手,清瘦却有力。她的心猛地一动,手臂就跟着颤动一下。
“忍一下,很快就好。”郑帆温和安慰她。
不知怎得,张南燕忽然想到,郑老师怎么会备着酒精和棉签呢?是因为经常需要处理细小的伤口吗?是因为需要上课,不能涂有颜色的碘伏,而只能用酒精吗?
她鼓起勇气,悄悄抬头看。
郑帆站在她的面前,俯着身子,仔细帮她上药。他最近头发长了,垂下来,遮在眼眉上。他更清瘦了,下颌显露出线条,更显清高气质。
“可以了。”他抬起眼睛。
张南燕的目光猝不及防和他对视,立刻慌张转开。她收回手臂,慌张地道谢:“谢谢”
郑帆包容地微笑了下,把酒精放回抽屉里,顺势坐下。
“怎么了?”他问。
“刚刚在楼下被人骑自行车挂了一下没事的,不疼”
他温和看着她:“受委屈了?”
“没没有,”听着郑帆温和的话语,张南燕鼻子一酸,她赶紧低下头,掩饰地说:“今天电影社放电影,我没看成”
“电影社的小家伙们啊,什么电影?”
“泰坦尼克号。”
“噢,这部电影很值得一看。”郑帆站起身来:“你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