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恋的时候,他一声声亲昵地唤她:“小萍,萍儿,阿萍……”他有一万种对她名字的叫法,每一种都甜腻地让她一边起着一身鸡皮疙瘩一边身陷其中。
年轻时候的她心里欢喜却做出骄傲姿态:“你的叫法好土哦。”
可现在的她,多期待他再叫她一声……
“你还好吧?”
夏白萍的心狠狠坠下去,就像破了一个洞,冷风一个劲儿地往里灌。
郑帆小心地措辞:“小张还是个孩子,难免不理智,说了一些不合适的话,你,不要和她计较。”
夏白萍沉着脸,表情一丝不动。
“天晚了,窗户边凉,我给你拿件衣服。”
郑帆在衣架上取下一件外套,披在夏白萍的肩膀上。
他设想到夏白萍不会回应,这样也好,没有争吵就很好。
郑帆给夏白萍披好衣服,打算退开。
夏白萍却猛然回头,眼泪磅礴而下,她发出尖利的声音,就像是从嗓子里突然迸发的高音。可惜,这不是高音音乐家美妙的歌唱,而是疯癫的尖啸。
“你叫我名字啊!”
张南燕听到声音,顾不得放下菜盘就冲出来。
她看见夏白萍死死抓着郑帆的手,她太用力了,手指苍白可怕,指头尖却变得紫红。她的指甲掐进郑帆的肉里,隔着这么远,张南燕都能看到郑教授手背上深深的凹陷。
张南燕一阵紧张,叫出声:“你干什么……”
郑帆伸出另一只手,向张南燕摆了摆,然后轻缓地落在夏白萍的肩膀上。
他和缓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安抚她:“放松,你不要激动。”
夏白萍盯着郑帆,眼神十分复杂,一会儿充满了怨恨一会儿又满是祈求:“你叫我的名字啊!”
“白萍,你放松,有话慢慢说。“
夏白萍猛地冷漠下来,眼泪还从眼睛里往下落,眼神已经变冷。
她冷笑起来,盯着郑帆,问:“你是不是认为我是疯子?”
郑帆温和地安抚着她:“你先冷静,有话咱们慢慢谈。”
张南燕看见夏白萍的指甲越来越用力,郑帆的手背上已经有血流出来。
张南燕赶紧说:“夫人,都是我的错,您消消气,就算有气也冲我发,别伤着郑教授。”
夏白萍转过头,看着张南燕,又问一声:“你们是不是认为我是疯子?
“你别冲动,郑教授的手都出血了。“
夏白萍又看向郑帆,说:“你能不能叫一次我的名字?“
郑帆顿了一下,面对神志已经不正常的妻子他除了担心又怎么会不心疼,他温柔地叫她:“白萍,听话,不要伤到自己。“
夏白萍的眼神中掠过失望,可是郑帆眼神中的怜惜她看到了。
夏白萍恍惚地说:“我们好好的,好吗?”
郑帆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眼神中全是包容,他蹲下身子,面对着夏白萍,说:“好,我们好好的。”
夏白萍无声地流着泪。
张南燕这才松一口气,回到厨房,把饭菜端出来。
郑帆推着夏白萍坐到餐桌前。
两人相对而坐。
“小张,麻烦你帮老郑涂下药,他的手受伤了。”夏白萍懊恼地看着郑帆的手背:“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