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团朦胧光球非常突兀的出现在车厢内,片刻之后,其中一团光球逐渐在空中勾勒出一个半透明的身躯,依旧是熟悉的白衣白发,眉眼间不带半点烟火气息,一时间令人分不清是男相还是女相,蝶脱口而出的惊呼道“萧老师!?”
萧殊并未睁眼,直至另一团金色的光球没入体内,一道红色血纹自其眉心中央缓缓朝上延伸,宛如一颗正在生根发芽的种子,最终在其命宫之上留下了一道顺旋勾玉状的印记。
此印记一成,萧殊才逐渐睁开眼睛,重塑道体耗费了他不少元力,不过这一次,他的身体可不再是说散就散了,说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也不为过,元婴和神魂就相当于水,道体则是容器,二者相辅相成,却又彼此限制,这次重塑道体,一来,是为了对抗封禁的压制,二来,也是为了日后真正突破晖阳境做准备。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即便是像兰度沐这种毫无灵道修为的人,也能感觉的出来萧殊前后的变化之大,如果说之前萧殊还像是一个可以触碰到的有血有肉的人,那么现在像隔了一层无法逾越的天堑,隔着无穷无尽的雾霭,让人看不透,摸不着,更读不懂。
“你……你……”
月咏一脸怪异的欲言又止,她看了看蝶,又看了看萧殊,然后快步上前绕着萧殊转了好几圈,盯的萧殊不禁尴尬的问道“呃……怎么了?”
“你……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不对……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变来变去的!?”
月咏一脸接受不能,脸上写满了问号,别说是她了,就连兰度沐也有些无法接受刚才发生的事,这人怎么就突然出现了,怎么就一团光球变成人了,这可是现实世界,不是梦啊,就算是禁灵士和神渊灵武也没这么夸张吧?
“你们愿意当我是男的就是男的,愿意当我是女的就是女的,这具身躯非是肉身,乃是元身道体,真要说的话……其实没有性别,就和蝶一样。”
萧殊指了指蝶,他其实有些词穷,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这种问题,凡胎自然是有性别的,但神魂却是没有性别之说的,因为生灵需要繁衍生息,故此才有男阳之别,可一旦死去,自然也就没有了繁衍之说,自他飞升之后,借雷劫摆脱了凡胎,从那以后他便不再是男人或者女人,而是仙,仙本质上是没有性别的,可男可女,却也非男非女。
“萧老师你别胡说八道!我明明是女生!你才没有性别呢!”
一向乖巧听话的蝶不知道为什么在性别这个问题上显得特别执着,她挺了挺自己那并不明显的胸脯,似乎是想要用实际行动证明萧殊在胡说八道,但显然效果不怎么样,月咏只瞥了一眼就转移了视线,她不想过分打击这位女孩的信心。
萧殊也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的纠结,正当他打算复述一遍刚才的遭遇之时,车厢门却被打开了,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傀,她看到萧殊似乎也有些意外。
“我还打算想办法救你出来呢,看来是不需要了,没事了,青已经死了。”傀低眉浅笑着,完全看不出她有半点得意之色,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你认真的?”
兰度沐一边问着,一边试探性的将手靠近车窗,这一次他的手并没有出现强烈的灼烧感,显然灵阵结界已经被解除了,可即便如此他仍不太相信那个控制了南玉国这么多年的修先生就这么输了。
傀扬了扬手中的一叠车票,轻笑道“全都在这了,本来呢,我以为可能会缺一张,需要费不少时间才能推演出灵阵的全貌,可没想到居然不多不少,加在一块正好是解除咒术的灵阵方式,我可以复刻,给所有人解除咒术,不过在那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月咏小姐,你……真的买票了吗?”
此话一出,四个人同时看向了一旁的月咏,傀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月咏没有中咒术,那么按照青之前给出的提示,她丢弃的那张车票理应也是解咒灵阵的一部分,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你们都看着我干嘛?说不定我那张车票也是和你的一样,只是我早就扔了,所以才没有中咒术也说不定啊。”月咏急忙解释道。
“想想还挺奇怪的,到底是出于什么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