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士兵回答,中年妇女便自作主张的带着一脸呆滞的墨秋年离开了,但他也没那个兴致追上去,从墨秋年的装束就可以看出来,他不是什么权贵子弟,估计是得罪了地痞流氓被揍了,这种事天天发生,卫兵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连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追根究底,那得派一支军队来才行,反正人没死就行了。
墨秋年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他如同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一样被这个中年妇女拉着走,两人离开了灯火通明的商业街中心地带,行人也开始变得稀疏,周遭华丽的商铺也被低矮木屋所取代。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中年妇女率先打破了沉默,她余光看向墨秋年,但墨秋年的眼中却空无一物,眸光涣散,头顶伤口的血又一次流了下来,顺着皮肤滑入眼眸之中,可他却依旧没有反应。
“难不成真的是个傻子,还是被打傻了?”
中年妇女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带着墨秋年拐进一个幽深的小巷子,忽然间,她眼中的温柔消失了,四周房屋高耸的阴影成为了她的另一张脸,她松开了手,对着墨秋年的背后猛地推了一把,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的一个踉跄,跌跌撞撞的摔倒在地上,一块尖锐的碎石插进他的右腿膝盖足有半寸。
“别给我装了,傻子可不是你这个样子的,你到底是穷人还是富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小少爷,不如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告诉我,你父母是谁,住在哪,我就不把你卖给奴隶贩子,当然你也可以继续装傻,我虽然少挣一些,但能看到你这种权贵子弟成为奴隶,我也乐意。”
墨秋年没有理会她的话,也没有理会膝盖处深可见骨的伤口,反倒咯咯直笑起来,他的笑声在寂静幽深的小巷回荡不休,只听的人全身发寒,因为这是最为痛苦的笑,是崩溃至极后绝望的呻吟。
“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中年妇女被墨秋年突如其来的笑声给吓了一跳,她不禁恼羞成怒,冲上前狠狠的抽了墨秋年一巴掌,墨秋年嘴角渗着血,他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女人,笑容再度浮现,而这一次却是憎恶和不屑!
“算了,趁着现在还能笑,你尽管笑吧,很快你就笑不出来了。”
她压下心中怒火,从口袋中取出一把不知什么东西,猛地捂住了墨秋年的口鼻,几乎是同时,墨秋年便感觉身体逐渐不听使唤,一阵又阵的眩晕感涌上心头,片刻之后便昏厥了过去,中年妇女冷笑着将手中剩余的粉末放回了口袋,双手扯着墨秋年的衣领,连拖带拽的把他拉进了巷子的深处。
……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盆冷水浇透了墨秋年的全身,他猛地惊醒了过来,此刻的他双手被麻绳捆缚在身后,双脚也被死死绑着,身上什么也没穿,完全就是赤身,他试图起身却一头撞在了铁杆上,此刻他才发现,自己被囚禁在一个只容得他下半蹲蜷缩,长宽不足一米的铁笼子。
“名字?”
铁笼外站着一个男人,他面容黝黑,身材干瘦,从前面看去他的脑袋仿佛光秃秃的没有头发,但他的脖子上却缠着一根细长的辫子,昏黄的油灯映衬着他脖子上纹着的毒虫,那是一只蝎子,毒刺高高扬起,血红的眼睛仿佛在盯着墨秋年一般。
墨秋年茫然无措的看着四周,也不知是迷药的关系,还是因为过度绝望,他的记忆非常混乱,支离破碎的片段时不时在脑海中闪过,故此他没有回答这个男人的问话。
啪!
墨秋年只觉火辣辣的疼痛感自背后传来,那个男人冷漠的注视着墨秋年,右手的长鞭上甚至还在滴着血,他再一次冷声问道“名字?”
“……”
这一鞭所带来的疼痛感让墨秋年渐渐回忆起了很多事,他记起了自己被两个男人打的奄奄一息,记起了卫兵的问话,也记起了自己被一个女人带走,然后醒过来就到了这个地方,可他唯独没有记起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只要一回想,他就觉得胸口闷得难受,心脏隐隐作痛。
啪!
又是一鞭挥落,狭小的铁笼内根本无处闪躲,那个男人挥舞的鞭子总是恰好穿过铁杆间的缝隙落在墨秋年的身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墨秋年痛的浑身控制不住的发抖,赤身被捆绑关在铁笼里,如同畜牲一样被鞭打,前所未有有的耻辱感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