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屋中,韩忠正一丝不苟的帮宇文阐处理着伤口。看着面色如常,连一丝眉头都没有皱过的宇文阐。韩忠又是敬佩,又是自责。
从北边的安喜门混出城后,韩忠立马赶到了约定的集合地点。出城的伙计陆续到达,但一直没有见到宇文阐。韩忠的心逐渐焦急了起来。正当他准备前去接应时,三人骑着两匹高头大马来到了众人的面前。
还没当韩忠松一口气,宇文阐肩膀上的伤口立即让他又紧张了起来。
看了看马背上摔的不成人形的尸体,韩忠并没有理睬。带着众人回到了自己位置偏僻,人迹罕至的家中。
包扎完的宇文阐艰难的穿上了衣服,他自己对于这个严重的伤势反而有些不以为然。不知为何,胸口处不时的有丝丝凉意传到伤口,而那触目惊心的开口,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已经止住了血。虽然想要移动手臂有那么一点的困难,但对于没有感觉的宇文阐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影响。
一旁的韩忠本想说些什么,但被宇文阐制止了。他拍了拍韩忠的肩膀,推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随着微风划过,一个柔弱的身躯紧紧的抱住了宇文阐。焦急等候多时的灵儿,泪水不停的落下,嘴中喃喃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小兄弟,你没事吧。”满身泥土的铁牛这时也走了过来。
“嗯,没什么大碍。”宇文阐微笑着回答道。
“你刚刚可真是乱来啊。”铁牛回想着刚刚那一幕,不禁感慨到。
“这不是没事回来了吗。”宇文阐耿直回了句。
灵儿听完,忽然有点来气。抬手用力扯着宇文阐的脸说道:“多危险啊,你心真大。”
宇文阐的脸被拉成了饼状,但他丝毫未觉,扯着僵硬的嘴说道:“大家没事就好。对了,大当家安顿好了吗。”
灵儿眼神一暗,松开了宇文阐的脸。一旁的铁牛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点头说道:“嗯,已经入土为安了……”
……
夕阳西下山坡上的一颗老松树后,众人满眼泪光的看着眼前卢俊义的坟墓。灵儿并没有流泪,这段时间她的悲伤已经流干了。
灵儿收回目光,转头看着宇文阐问道:“我们要去江陵了,你打算和我们一起吗。”
宇文阐摇了摇头,说道:“我要北上,我要去见一个人。”
听完宇文阐的话,灵儿忽然觉得心中空荡荡的,似乎少了点什么。最近遭遇如此浩劫,好在还有眼前这个少年帮着自己。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难免让她有了一丝依赖感。没想到那么快就又要分别了,而就此一别,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
灵儿故作坚强的微笑道:“嗯,那你多保重。”
宇文阐感受到了灵儿的落寞,他伸出手将一块令牌递到了灵儿的手中:“大当家一定会为你自豪的,珍重。”说完和众人点头示意了下,就带着韩忠和韩铁心这一老一少,背着行囊离开了。
灵儿温柔的将令牌贴在自己脸上,感受着传来的温热。灵儿开心的笑了笑,目送着一行三人渐行渐远……
…………
突厥境内,千金公主正拿着毛笔在宣纸上写着什么。作为一位前朝的和亲公主,她还算是幸福的一位。沙钵略可汗非常宠爱这位娇弱美丽的小妻子。
已经渐渐习惯塞外生活的她,还是坚持了每天练字的习惯。
正当她心境圆润,准备收笔时。她随嫁的小丫鬟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小丫鬟心中焦急但又不敢打扰到公主,跪在地上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不停的擦着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