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这岳阳的城隍庙里的神灵是否灵验?”天宸不着痕迹地把话题朝着自己的目的上引去。
中年文士摇头道:“这个吗,我还真不了解,我到岳阳的这些日子,至今还没去过城隍庙呢。”
天宸心中略显失望,不过依旧不行于色。
虽然桂芳阁是个不一样的烟花地,但是并不代表来到这里的人,都有着那么高的境界和品味。
很显然,这里大多数人都不是这样的人,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的注意力,并不在琴音舞曲之上。而是互相交头接耳,带着色眯眯的眼光对着姑娘们评头论足,窃窃私语。
天宸这边谈得火热,早就吸引了周边不少人的注意,旁边一个大叔适时插嘴道:
“来咱们城隍庙就对了,咱们岳阳的城隍爷可不得了,据说在咱们岳阳已经存在上千年了。那可是上能通天,下可入地的无上大神呐!找咱城隍爷许愿,那可是一许一个准……”
“你可别瞎吹了你!”
前面一个客人听不下去了,扭头反驳道:“城隍爷有没有那么大能耐我不知道,但是找他许愿那是真的不灵,还不如敦塘的土地公呢!”
一听这话,旁边大叔不高兴了。
“就凭你这个的态度,城隍爷就不可能应你的愿!想要城隍爷帮你,首先要心诚,心诚则灵嘛不是。其次你请的愿要是个好愿,什么是好愿?那就是符合道义礼教的心愿,要不然什么愿望都能实现,那这个世道岂不就乱套了?”
前面那客人也较起了真,“嘿!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岂非不懂你说的这些?前些天我家闺女夜夜高烧做恶梦,大夫说看不出我闺女有啥毛病。
情急之下,我特地跑了趟城隍庙,向城隍爷请愿,为我家闺女驱走梦魇,佑她平安。
结果呢,我连去请了三天愿,又是烧香,又是捐钱,我家闺女却依旧那般,不见一丝好转。后来我没招了,带着女儿去了敦塘拜土地公,嘿,第二天就好了!
所以说,咱岳阳城隍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顶用!”
旁边大叔不服气啊,但如果前面这人说得是事实,那确实能证明城隍的无能。但是他不相信啊,从小就在城隍爷的庇护下长大的老岳阳城人,对城隍爷那是很尊崇,很了解的。
于是他不停地解释说:“如果你说的是事实,那这一定是有原因的,在岳阳郡城生活过的老人,哪个没有受到城隍爷的恩惠?你这样贬低城隍爷,咱老岳阳人都不会同意的!”
这边的争执引来了周围更多人的注意,天宸这会儿却一声不吭,这样的结果是他想要的,只有更多的人参与到这个话题,他就有可能从这些人的对话中推演出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两位老弟,你们先别激动,有话好好说嘛!且听老汉说句公道话。”
不远处一个老头,插进这两人间的争执,好言劝慰道:
“老汉是个老岳阳人,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座古城里。城隍爷却如这位老弟所说,是个善良又强大的神灵。”
老汉摆手阻止了前面那客人忍不住要反驳的话语,接着说道:
“但是呢,最近这些日子,城隍庙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城隍爷好像……怎么说呢?就好像不在家了的感觉。”
“老人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天宸眸光微动,他自然知道城隍去哪儿了,但是依旧不动声色地问。
“老汉的家就在城隍庙的附近,十来天前,老汉突然梦中惊醒,却不明所以,只是隐约记得在醒来前,梦里似乎听到一声惨呼。
老汉开始没当回事,第二天与邻里闲聊,竟然发现大家都有在梦中听到惨呼声,而后就被惊醒。
之后老汉留了心,又去四处打听,很多人都没有发生这个状况,而有此异状者,都住在城隍庙的临近之地。
在此之后,去城隍庙请愿的就好像不怎么灵验了,就像老汉先前说的那样……城隍爷,似乎……不在了!”
前面的客人似乎想起什么,脸色微微起了变化。
“哎呀,我想起来了,我家闺女恶梦时总是嘟哝着‘城隍爷爷……城隍爷爷’,所以我一开始才会跑去城隍庙请愿,现在想来,可能真是……”
天宸默然不语。现在看来,有两点可以断定。一是此次华绍烽给的任务必然与城隍一事有关,其次,城隍庙确实发生了变故。而岳阳城隍的话,目前看来应该是可信的。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那天夜里,城隍庙到底发生了什么?袭击城隍的人又是谁?最重要的是,对方此举的目的何在?
天宸吐出一口浊气,心下琢磨这迷雾重重,不知如何才能拨开云雾,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