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琢拼命的往山上跑,她觉得自己的肺都要炸了,可是她不能停,越早找到人,天宸活命的机会也就越大。
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一次次挡在身前一身是血的身影,一次次唤她快走自己却被打的一口口吐血的身影,眼泪止不住的洒落脸庞。
两年前,同样有个身影奋不顾身地挡在自己身前,最后却永远的离开了她。
难道自己真的是灾星吗?保护自己的人都难逃厄运吗?不,不会的,天宸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不要有事!
看到远处的火光,陶琢急忙挥动双臂,大声呼喊。远处的人似乎发现了不对,迅速掠进,没一会儿就来到陶琢身前,来人正是许卿晟和花小楼。
不待他俩开问,陶琢带着哭腔,气喘吁吁地赶紧道:“快去……救天宸,有人杀他……他快死了!”
花小楼大惊:“怎么回事,谁要杀他?”
“他说是……黑山盗,让我……找人……去救他,快去啊!”陶琢情绪激动。
许卿晟面色严肃,“别问了,先去救人!”话音未落,人已飞掠下山。花小楼与陶琢紧跟其后。
当他们赶到时,恰好看到一个人手持兵刃扎向天宸,天宸却拽着那人一起跳下悬崖……
“不——”
几人大叫,飞奔到悬崖边,可是却已经来不及了。
花小楼悲声大叫:“宸哥——”
“不要啊,天宸你不要死啊——”
陶琢跪在悬崖边,神情悲切,嚎啕大哭。同样的情形,不同的人,都是为了救她,都是一个结局。
“我真是一个灾星。”她这样想。
许卿晟看着陶琢,嘴巴动了动,却没有说什么……
文正把留影画卷拿给郡尉华绍烽看,由于画面太黑,只能勉强看到有人在打斗,具体的细节都看不出来。
华绍烽脸色铁青,看到跳崖的那一幕,他忍不住了,狠狠的一拳砸在墙上。
“竟敢在我的新兵选拔中杀人!在我们的地盘上,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我们竟然都毫不知情!虎头营是干什么吃的?”
“只是可惜了那跳崖少年,性子如此刚烈,倒是一个栋梁之才,也不知道那孩子是谁。”文正叹道。
“铁鹞营已经赶去现场调查了,马上就会有汇报了。”华绍烽低沉道。
一只鹞子飞进屋子,落在窗口架子上。华绍烽从鹞子身上取下纸条,看了之后,脸色涨红,暴怒不已。
“坠崖者天宸,是他?……好一个黑山盗!简直欺人太甚!竟敢到我们眼皮子底下来搞暗杀,真当我华绍烽是好欺负的吗?”
天宸是华绍烽挺看好的人,结果却被贼人所害,你让他怎么不怒。
文正听了也是神情一黯,一声长叹。
清寒山下,一处隐秘的山谷里,弥漫着森白的寒气,只因为谷里存在着一汪百年寒潭。
透过层层寒雾,依稀可以看到寒潭之中有一个少女的倩影,那少女冻得浑身打颤,却在咬牙坚持着,满面哀怨。
周围寂静无声,连一丝虫鸣也没有,在这么寒冷的环境下,一般也不会有什么虫子受得了这里。
嘭——嘭——
两道黑影砸散层层寒雾,坠入了寒潭之中,溅起两朵滔天水花。
“啊——色狼啊,爷爷,色狼啊!”
少女受到惊吓,尖声大叫。裹上衣裳,冲上岸去。
一道青影闻声,一头黑线地赶来。什么叫爷爷色狼?
“果儿,你没事吧?”
“爷爷,我没事。刚刚天上掉下来两个人到寒潭里了,我被吓了一跳……”
老人唉声叹气,“果儿啊,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咱们弓箭手随时随地都要处变不惊,遇到再奇怪的事情也要淡定如水,你这么毛毛躁躁的永远也进步不了。”
果儿翻了个白眼不满道:“爷爷你说到轻巧,我当时光着身子没穿衣服,我淡定的了吗我?”
“你爷爷我当年也不是遇到紧急情况,不得不光着身子作战的,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爷爷——”果儿气的大叫,“我是姑娘家哎,咱们能一样吗?”
老人愁眉苦脸,“谁让你那没用的爹就生了你一个女儿,我早就说这手艺应当传男不传女,可是除了你也没人可以教了……”老人絮絮叨叨,说个没完。
果儿一脸黑线道:“爷爷,你再不去把那两人拖出来,他们会冻死在里面的。”
“死了就死了呗,他们还看到了我孙女的身子,死了活该!”老人满不在乎道。
果儿脸都绿了,咬牙道:“我虽然没穿衣服,但我在水里,现在又是黑夜,那两人怎么可能看到我,爷爷,我是你亲孙女吗?有你这么败坏我名声的吗?”
老人赶紧捂嘴道:“爷爷说错了,这话不能乱说,不然将来卖不出去了……啊呸,嫁不出去了。”
果儿气得鼻子冒烟,挥舞着白皙的小拳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