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头顶的几只千纸鹤吸引住了目光,他问道:
“这就是平阳学府的教习们施的监视法术?”
许卿晟解释道:“那千纸鹤正是用来监视我们的,不过书院的人不说法术,只论神通。其实道理与法术相像,却又有所不同。”
天宸对此深感兴趣,三人便开始一路探讨神通、术法和武功三者的异同。
与此同时,平阳郡府内,郡守与郡尉正在一起喝茶聊天。
“李大人,这次吕侯将他的幼子安排进咱们平阳府军营这事你怎么看?”华绍烽问道。
郡守李明廷端着茶盘,杯盖轻轻拨开茶叶,微微抿了一口,神情淡然地说:
“吕侯也是咱们牧州出身,自然晓得咱们平阳郡府军的实力冠绝一州,他把他幼子放到咱们军营里来锻炼也是情理之中,华大人以为呢?”
华绍烽无语,只能心里骂道:“李明廷你这个滑不溜手的老狐狸,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一旦遇到这种敏感问题就开始装糊涂,尽说假大空的场面话,要不就把球踢给老子。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真真气煞我也!”
于是他干脆把话挑明,让郡守不得再装傻充愣下去。
“李大人,要说实力,他吕侯的吕家军、皇城的几大军团、还有边疆军团那个不比我们实力强?何必非要送来我们这里?咱们这儿唯一和吕侯有牵连的只有宋萧然!
你说他吕侯突然安排他幼子过来的目的,要是不与宋萧然有关系,我就把名字倒着写!”
李明廷取笑道:“那你不亏了,烽绍华比你华绍烽好听多了。”
“李大人!”华绍烽有点怒了。都什么时候了,还特么插科打诨,能不能正经一点!
李明廷见躲不过去了,无奈一笑,“绍烽,你既然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何必说出来呢?吕侯安排他儿子过来,场面话说的于情于理,也没有走后门,而是让他儿子凭本事自己进来。你还能拦着他不成?”
华绍烽阴着脸说:“他儿子什么实力?这种选拔能难得了他吗?我就奇了怪了,宋萧然已经这样了,这一辈子也就只能浑浑噩噩的混吃等死,还有什么值得他们那些大人物们惦记的?”
李明廷劝道:“那些大人物的谋划咱们不要管,更不要试着去螳臂当车,不然牵连到你我怕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顺其自然好了。只要吕梁符合规矩,咱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华绍烽怒道:“你当然不关心了,但是我能不关心吗?当年宋萧然是我看着他一步步从一介布衣成长为不世奇才的,他是我的兵!结果被人害得家破人亡,功废人疯。
为了保护他,我只有不管他,让他浑浑噩噩,自生自灭,让某些人觉得没有威胁才肯不置他于死地。”
“华大人!”李明廷也生气了,“有些话,祸从口出。咱们知交多年,你说与我听自然没关系,但要是给别人听去了,你知道会是如何下场。
当年千年不遇的宋萧然也不是说毁就毁了,你认为自己一把老骨头能扛得住?吕侯这次是按照规矩来办事的,那我们就不能干涉,一切顺其自然。”
华绍烽也冷静了,他沉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都按照规矩来办事。吕梁如果符合规矩,我无二话,如果要是违反规矩,我也绝不姑息。”
“绍烽!唉——”李明廷无奈一叹,他了解华绍烽,就是个倔驴脾气,认定的事绝不更改,再劝也没用,他也不再多说。
就在这时,下面有人来报。来人是学府张教习,他急急忙忙跑来,向郡守、郡尉见礼之后,便汇报道:
“两位大人,在下几人在巡视途中发现一事,众人意见不一,不知如何处理,特来请示大人处断。”
“何事你说。”李明廷道。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发现有人在选拔考核中动手打人,被另一伙人拦下,然后双方起了冲突……”
“这种事情还要请示吗?在考核中主动挑衅争斗,一律取消资格,这还用我说吗?”华绍烽不耐烦道。
李明廷顿生不妙之感,学府教习的能力他是了解的,自然不会请示没有必要的事情,既然能让他们为难,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可能,他心想千万别是那个人啊,然而张教习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他的直觉。
“可是……可是主动挑衅的人是吕侯之子吕梁他们啊,在下不知道该如何处断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