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别动,不然我将两个袖子都撕了。”
来娣被她的威胁吓住了,任由她将她的脸擦得干干净净,等看到她嫌弃地将碎片丢掉时,忙伸手抓住:“姐,我给你洗干净,然后给你缝好。”
生怕她不答应,来娣夺了袖子往河坝跑,又刺溜下河坝,蹲在河边洗袖子。
云溪原本还担心她危险,但看她动作熟练又灵巧,蹲的位置水浅流速也缓,便放下心,走到河坝坐下,望着眼前的河流思维不由得发散。
四十年后,这条河流是不是还在奔流?
她是不是逆着时间的河流来到这个特殊的时代?这身体的原本的灵魂是否还在?
云溪想起昨晚她要开口反对嫁给秦建国时突然冲入大脑的记忆,让她直接昏迷,没有开口反对的机会;还有今天在面对云家人时,身体之内偶尔冒出的异样情绪,这些迹象无比显示原主的存在。
她的心里不由得有些不安,深吸一口气,她在心里喊道:“你在吗?你出来咱们聊一聊。”
耐着性子一遍又一遍的呼喊,但许久都没等到对方的回应,好似她根本不存在一般。
“姐,我洗干净了。”
来娣爬上河坝,将那块洗干净的半截袖子递到云溪面前献宝。
云溪本不想要,但见来娣眼巴巴求夸奖的模样,心里一软,赞了一句:“来娣很能干。”接过来随手放到河坝上晾晒。
来娣得了夸奖满脸喜色,巴巴捡了个干净鹅暖石压住半截袖子,见云溪看过来,来娣腼腆地解释:“有风,压住就不怕风吹走了。”
确实有风,风将来娣枯黄的齐耳短发吹得乱糟糟的,也没根头绳扎着,头发被吹得打在她黄瘦的脸上,唯有一双眼黑漆漆的,满是孺慕地望着她,如同一只渴望关爱的小羊羔。
微微叹了口气,云溪以手为梳帮她梳理乱糟糟的头发,一边温声问她:“来娣,你多大了?”
原本因为云溪帮她梳理头发而开心的来娣,听到这个问题一下慌了起来,她抓住她的手急切地道:“姐,我还小呢,你嫁人后就没人照顾我了,你能不能带我一块去秦家?”
怕她不答应,来娣又补充道:“姐,你答应过要照顾我长大的,我还没长大,你不能丢下我。”
云溪没想到自己的随口一问让来娣如此紧张,忙拍着她的手安抚:“我没准备丢下你,我也不准备嫁到秦家去,你别担心。”
听到她前半句刚刚松口气的来娣,在听到她后半句话后一张小脸都皱巴起来:“姐,你为什么不肯嫁到秦家去?”
“我为什么要嫁过去?”云溪反问。
来娣小脸一点点涨红,不敢看她的眼睛,扣着指甲小声道:“姐,我相信你的,只是你坏了名声了,除了嫁去秦家,不会有人再娶你。”
云溪将她扣指甲的手拍开,盯着她问道:“这些话是你自己想的,还是刚刚路上听村里那些人议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