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而莽荒领地中的李长风的身影也缓缓消失。
李长风的身影消失,玄象嘴角的笑容也缓缓消失。
他乃是李长风的意念所化,对境界和规则的领悟远不如李长风,若想达到更强的境界,唯有杀了李长风,夺其身体,易主方可。
三年后。
小夜星松开盘着的酸麻的小腿,抬起头认真的看着爹爹的侧脸,李长风脸庞有如刀削,白发在清风的吹拂下轻轻飘扬,夜星自懂事以来就一直觉得,爹爹是他看到过的最厉害的人,娘亲也很厉害,姨娘也很厉害,还有姑姑
“夜星,你又偷懒了。”
李长风的眼眸缓缓睁开。
夜星吐了吐舌头,一本正经的问:“爹爹,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外面玩啊?我一直待在陈家沟,夜星想出去玩。”
李长风今时不同往日,举手投足间皆有飘尘之味,他已将所学融会贯通,这三年来他的修为已晋入不可知,就连闻人和红妆在他的帮助下,都已入神王,李勿执《大乘见希》所修在其指点之下,早已阔别以往。
李长风喃喃道:“是该做个了结了。”
正说话间,夜星回过头看到了背后,突然高兴的叫道:“娘!”
夜星起身冲过去,狠狠的扑进闻人的怀中,然后抬起头冲着旁边的红妆咧嘴笑:“姨娘!”
忽而又摸了摸红妆隆起的肚子道:“妹妹你好呀。”
红妆脸色微红,斥道:“小孩子家家。”
闻人板着脸说:“夜星,你是不是又没有好好修行了?”
夜星扁着嘴,支支吾吾的。
李长风起身,笑着摸了摸夜星的头,对闻
人说:“我要去一趟西境。”
闻人知道这一天终究会来的,于是轻轻叹了口气道:“你做什么我们都支持你!只是你记着,孩子和我们都在家等着你。”
李长风点了点头,轻轻拉住红妆的手说:“在家等我!”
红妆欲言又止,最后忍不住道:“长风,这三年来西境动荡,我给爹爹写得书信也毫无回音,我心里很怕”
李长风安慰道:“你放心,我还能感觉到他的气息,我去西境看一看,若能见着他也好让他知道,他快要抱外孙了。”
红妆应了下来,点了点头。
李长风看到了她们身后的李勿执。
李勿执平静如水的模样让李长风看的心疼。
她自从天阙宫之后,很少开心的笑了。
李长风走到李勿执的面前,李勿执替李长风整了整衣襟,轻声说:“哥,我想明白了,我要走了。”
李长风:“你去找他吗?”
李勿执点了点头:“既然老天让我爱上了他,我怎么都逃不掉,他是人我就陪着他做人,他是鬼我也只能陪着他做鬼了。”
李长风:“如果他敢欺负你,你告诉我。”
李勿执抿嘴笑了笑:“我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哥哥,他哪儿敢啊。”
李长风和李勿执都离开了陈家沟,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小夜星抬起头问红妆:“姨娘,爹和姑姑他们去哪儿?”
红妆喃喃道:“他们是去直面自己的宿命。”
李长风重新走入西境的雄城之时,这里的衰败几乎快要被风沙掩埋,没有人打扫后,风沙几乎把西塞埋藏其中,药店中的屉子散落一地,门框早已散落,屋顶也已坍塌,似乎唯有那伫立在沙雾中的西塞皇宫才能证明以往这座雄城曾经的巍峨荣耀。
解苍山在何处?
朝剑台前的天奉殿中,解苍山坐在高堂之上,虽然脸上略显的疲惫但他的眼神从未动摇过,曾经写下苍山如吾的霸气一如既往从未改变,看着屋外的神将异兽冷冷道:“想要我解苍山的命,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能力!”
手提长剑足有三人高的雄壮将士,怒目圆睁站在朝剑台前,瓮声瓮气的说:“领主有命,你若是再负隅顽抗,我带着你的尸首回去亦可!”
天奉殿的门口有个铁臂铜面的人,虽然和那神将相比看上去十分瘦小,可他气势分毫不让,从来极少言语的鬼叔只用行动表示,就算整座天阙宫已被屠戮的仅剩他和解苍山二人,他也站在天奉殿前半步不退。
要杀解苍山,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