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越发清晰,看到李长风这模样,又掩嘴偷笑道:“你还不把手脚从柱子上拿下来么?”
李长风这才发现情急之下抱着床侧的雕花柱,于是慌忙下来,讪讪笑道:“这屋子挺大哈,床旁边干嘛放四根柱子。”
细细看了,李长风才发现此时的解红妆雍容典雅气度不凡,虽然依旧是他熟悉的解红妆,但那股透面而出的威仪却能体现出皇家的气度。
解红妆悠悠道:“我自己住的屋子,能不大吗?”
李长风一瞪眼,略显尴尬道:“我”
他想说点什么,但支吾了半天也没有下文。
解红妆:“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李长风喃喃道:“对不起。”
解红妆:“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李长风:“”
解红妆见他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无言以对,最终叹了口气幽幽道:“你身体好些了吗?”
李长风松了松筋骨道:“感觉好些了。”
“若是好些了,那便随我走吧。”
李长风疑惑道:“去哪里?”
解红妆脸色微红,轻咬嘴唇道:“我爹想见你。”
走在这九洞十八弯道的长廊中,李长风觉得此时这阳光虽不热切,却照的他睁不开眼。
沿途而行的女婢和奴仆行礼之后都用异样的目光打量李长风,偶尔还能听到细微的女子轻笑声。
李长风这时候无比恨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为什么眼神这么好,为什么耳朵这么灵光。
他跟在解红妆的身后看着美丽的倩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还没做好准备面对解红妆,却冷不丁的要见
她的父亲了。
这是造了哪门子孽。
李长风正在胡思乱想,冷不丁的撞到一具娇躯之上,玲珑有致的柔软让他心神一畅。
解红妆红着脸嗔怪看着他道:“等会若是见着我父亲,不该说的话别乱说!”
李长风疑惑道:“什么不该说的话?”
解红妆咬着牙:“就是就是不该说的话。”
李长风越来越困惑了,气得解红妆伸手揪住他一片肉,狠狠的拧他,似乎要把从前的怨气都一股脑的丢给他,发泄到他的身上。
李长风龇牙咧嘴的扯着自己的头发。
就在这时,一个儒雅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小姐,陛下已经等候多时了。”
解红妆还未解恨,只能愤愤松手,李长风抬眼一看,这面向儒雅的人更显慈祥。
这个儒雅的中年人恍若未闻,似乎刚才那一幕从未见过,只是微笑着看着二人,等候着两人的答复。
解红妆看着他说:“李叔,若是父皇难为他,你要帮帮他。”
被称呼为李叔的中年人笑着点头:“陛下会有分寸的。”
李叔转而看着李长风道:“李公子随我走吧。”
李长风越过解红妆,跟在李叔的后面,他抬眼一看这楼虽然古朴却处处别具匠心,细微处洞察工匠之贴心。
门匾上有副苍劲有力的大字是这处最独到处,上书‘苍山如吾’四字,霸道遒劲,实有吞天地之势。
从来只愿吾如苍山,鲜见苍山如吾。
整个西境之王解苍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迈过门槛入得园中,处处鸟语花香翠竹如林,若不是门匾上‘苍山如吾’四字的独到之处,恐怕谁都不会相信这是西境王的住处,曲径通幽别具意境,花草树木可见一斑,这分明就是一个深山雅士的住处。
李叔带着李长风绕过白墙,沿着小径而行,绕过青翠竹园来到一处屋子处。
可他二人却不是站在屋子的正门,而是面对菜园的侧门,一个老农模样的人正捋着袖弯着腰挽着裤脚,用勺舀水灌溉农田。
李长风所站之处只能看到对方的背影和侧面,这人虽然身穿一身麻布农衣,可头发黝黑面容刚毅,一个中年人模样。
光是看他的侧面和他的眼神,李长风就能看的出,这是一个很有魄力的人。
李叔没说话,躬身站在一旁,似乎在等对方灌溉结束。
李长风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惊讶的眼神再度审视那个中年人。
恰好这时候,那个中年人也正好转过头来,和李长风看了一眼。
李长风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只是普普通通的一眼,他感觉自己在这个中年人面前,就像婴儿一眼,一言一行,所想所知,都藏不住他的眼,都被对方看得通透。
可李长风心中却未有半分抵触,似乎这世间所有,就应该在这男人面前透明。
中年人终于浇完了最后一勺水,木桶空了,他起身伸了个腰,园外立刻有个婢女端着清水盆和毛巾入内,躬身站在李叔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