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看你的模样温柔如水,想来手脚应该比姐姐知轻重,你照顾那个穿着一身黑的家伙,他受了挺重的伤,你把他的伤口清洗包扎一下便可。这个小兽皮糙肉厚,交给我便好。”
解红妆还未说话,躺在地上的李长风忍不住道:“我自己来便可,男女有别,其他人照顾我反而多生出些许不便。”
解红妆忽然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就像一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但又有些许不同。
柳飞鸿柳眉倒竖:“你若是再多嘴,你信不信我撕了你。”
李长风被她说的暗暗吞了一口口水,忍不住道:“姐姐,火气太大了,会显老。”
柳飞鸿怒道:“你管老娘!”
解红妆听着这二人的拌嘴也觉有趣,只是静静的听着未曾插嘴,她觉得那声音很熟悉。
解红妆回头望了望枣红马上,空无一物,于是四处望了望,从自己的下摆上撤下一条长长的白纱走过去,看着侧躺在地上的李长风说:“我给你包扎一下伤口,此处多有不便,只有我衣服上的白纱,你多担待。”
李长风的黑袍虽然破破烂烂,但却遮住了他大半面孔,而且侧躺着背对解红妆,所以一时间也没有察觉出这个姑娘就是三年前风雪亭中,毫不犹豫替他挡了一剑的姑娘。
李长风只是觉得有亲切感,这声音,极其熟悉。
解红妆看到了黑袍中裸露的伤口,自然也看到了李长风身旁的飞白刀,只是这刀不像刀剑不像剑的兵器,看模样倒是更像斋堂教书先生手中的铁尺。
她轻轻撕开李长风背部的黑袍,看到了裸露在外的伤口,于是从青碧河中捧了一鞠清水,仔细的给
李长风清洗伤口。
相比起柳飞鸿对乘黄近乎粗鲁的动作,解红妆和李长风之间倒是显得寂静无声。
解红妆在给李长风清理伤口,自然看到了他裸露的背部,三年游历的李长风背部多了无数道细密伤口,这都是他在外游历的见证。
但这三年中也不都是苦,李长风的身材相较于三年前的消瘦,显得更加的壮实黝黑,雄性气息十足。
解红妆撕开李长风背部的衣物,初入眼帘的是无数细密交错纵横的疤痕,她心中微惊,而后便是沉默的羞涩。
毕竟是待字闺中的姑娘,如果不是柳飞鸿的要求,恐怕解红妆本不会做这事情,但即便柳飞鸿性格豪放,解红妆还是觉得脸色通红。
反观李长风。
他的感觉也很奇妙。
他尚未看清对方的脸,但他的心脏竟然扑腾扑腾跳动起来。
他很紧张。
就像初次见到闻人立雪那样的紧张。
对一个陌生的姑娘,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所以李长风倒是对对方的容貌感兴趣起来。
李长风:“姑娘,多谢出手相助。”
解红妆红着脸:“无妨。”
李长风:“听姑娘说从南面而来,我猜你是从西塞国而来?”
解红妆抿嘴一笑:“你怎么知道?”
李长风的胳膊枕着头说:“我猜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但直觉告诉我,你应该是从西塞国而来。”
解红妆:“你好像对西塞国很有兴趣。”
李长风:“其实说来惭愧,我来西北近三年,从未去过西塞国,但我有一个朋友,她的家就在西塞国,所以在这西北中,如果有人从南面而来,我都会猜他从西塞国而来。”
解红妆心中微楞:“你那个朋友,应该是个女孩。”
李长风:“你怎么知道?”
解红妆笑了笑:“我也是猜的。”
李长风点了点头:“她是个女孩,但她的心气却比男人还高,而且她很美,她的心更美。”
解红妆听他的话,于是笑道:“你好像很想她?”
李长风沉默片刻道:“三年未见,我的确很想她,但我来西北已三年了,却一直克制自己不去西塞国,因为现在的我还配不上她。”
解红妆略蹙眉:“可是她未必会这样想,女孩子要求的其实很简单。”
李长风叹了口气:“你不会明白的,当我三年前看到她为我挡了一剑,我当时就发过誓,等我觉得自己真正能够配的上她的时候,我会踩着七彩云去找她。”
李长风说完这话,忽然感觉到背后的手停住了,他能感觉到这手突然很冰,突然颤抖的很厉害。
李长风:“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