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的帐篷往西不到二十米,是雷达的帐篷。
“你牛气啊雷达,我还真不知道呢,你的帐篷快顶上小夫子的帐篷了。”
丁史航瞧着雷达宽敞整洁的帐篷,再想想自己那个乱糟糟的狗窝,语气有些酸。
送物资到江南,然后赖在刘成栋军中不走,最后被围在德清县城的张永年也啧啧赞叹,“雷达你要拿不出好东西喂饱我们两个,小心我们两个告你谋私啊。”
雷达撅着肥屁股,辛苦地掏出一个小箱子,把里面的果干、肉干和酒拿出来,擦把汗道:“哼哼,你们两个还想取笑小爷?秦岭的果干,庄里最新一批的肉干,荆湖南路的法酒,够意思吧?”
“这帐篷是小爷自己搞的,晚上修补军械铠甲也方便。”
三人开始聊天打屁。
丁史航父母早亡,只剩他一人在庄内打拼,因此他对人情之道格外注重。
张永年和雷达都不会说场面话,只是低头猛吃。丁史航端起酒碗,“第一碗,祝庄主大人接应老寨主破围,祝永年得脱险境。”
三人干了一碗。
丁史航拍拍张永年的背,“恭喜了兄弟,你家爷爷接过了李梦空夫子的位置,如今是公中的第一人。”
雷达也连连点头,恭喜张永年。
张永年不理解他爷爷张万里接管公中,对张家意味着什么,奇怪道:“不还是要为庄主大人干活嘛,又不能随便欺负人,有什么好恭喜的?”
雷达和丁史航瞪大眼睛,待确定张永年不是在开玩笑后,干笑着说了一句“确实不能随便欺负人”,便没了下文。
妈的,又是一个呆货!
大牛的帐篷传来哭声,张永年仔细听了一下,疑惑道:“是三伢子,他砍人比我还猛,咋还哭了呢?”
雷达负责处理庄内的大小消息,分门别类之后交给庄主。他“嗯嗯”地沉吟了两息道:“想起来了。三伢子家十几天前添了个娃,三伢子当爹了,难怪……”
丁史航“哦”了一声,然后压低声音说道:“老子这次立功也不算少,回去借庄主大人的钱,把小楼和家业都搞起来。”
“娘的,老子忍不了了,先把王晓晨娶进门,到时你俩都去给我撑场面啊。”
“老子家里只剩我一个,只能指望你们给我热闹一下了。”
张永年点头应下,没有丝毫犹豫,“没说的,回去咱就办,要搞得风风光光的。”
雷达也点头应下来,“打算回去就结亲的人还不少呢,庄主大人的婚礼也在紧锣密鼓地准备……”
丁史航机智地一笑,“我也是想趁庄主大人办完事的那段儿热闹,直接把事情办了。晓晨在信里说,再不把她娶过来,眼红成品药作坊份子的丈母娘那里,就压不住了。”
雷达打趣道:“哦呦,晓晨妹子对你可真好,还没过门就心向你了。”
情商过低,只知道在女孩子面前秀肌肉的张永年是真心佩服。他朝丁史航抱拳表示佩服,然后忸怩着说道:“咳咳,听说庄内只有底层人家还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其他人都是自己找。”
“咳咳,两位若是见到什么好姑娘,一定,一定告诉我一声,谢过了。”
张永年说完后立马干下一碗酒,掩饰自己的心虚。
“哈哈哈!”丁史航和雷达捧腹大笑。
大牛的帐篷里,三伢子正听大牛小声讲着庄内的事情。
“总之就是这样,因为汴京那边商路大开,好些庄民的作坊大赚特赚。家里人头脑一热,也学着别人家做农具,结果出产的东西卖不动,亏了一大笔钱。我妹子还在月子里,就没敢让她知道。”大牛总结道。
三伢子叹口气,“想多赚钱是好的,但别人家能够大赚的行当,咱们三家不一定能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