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淡然，但实际上，面前的杨余还真的说对了。
对于他这种老旧的人来说，传宗接代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早年的时候，便跟一个女人好过，当初也有过一个儿子。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阴气太重了，那儿子不过二十多，还不到三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
但是好在，他还是有钱的，当时的一些风气也开始渐渐起来了，所以他为对方找了一个好的老婆，也就是儿媳妇。
然后他儿子也特别的争气，几年时间就给他来了一个大孙子。
从那之后，他就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自己的孙子上面，之所以有几个徒弟，也完全是因为如此。
为什么呢？
因为，他的孙子就是几个弟子之一。
如果没有几个人陪伴着一起长大，一起玩耍，那怎么能算是完整的人生呢？
所以他就借机找了几个徒弟，也好陪着自己的孙子一同长大。
情况大致便是如此。
所以此时杨余说出这话的时候，他都想一巴掌抽过去。
老年丧子，已经让他痛苦到无以复加，现在又要让他的儿子就那么被立下誓言，而且还是几乎必中的誓言，他要是不愤怒才见鬼了。
不过，看着对方那副认真的表情，他也觉得，这家伙可能是有什么高论，于是他也就不去想其他的事情了，转过脸来，便竖着自己的右手道：“我秦牧行在此立誓，如果我有违背誓言，将今天的事情透露了出去，就让我的孙子死无葬身之地。”
杨余满意了。
他清楚的知道，这样的家伙，肯定会有子孙存活在这个世界上，所以他就是要逼迫这家伙立誓，只有这样，才是真正的算是将两人之间的同盟确立下来。
不管是不是做事太过，他也只有这样，才会真的相信面前的这个人。
于是，在对方立誓之后，他抱歉的笑道：“不好意思，不是我警惕，实在是现在的道门子弟，太特么的那什么了，你要是不说这些，我是真的不能放心。”
“现在好了，你我之后就是同坐一船之人，跑不了你，也沉不了我。”
“哼！”秦牧行冷哼一声，道：“有话就直说吧，要是不说的话，我可就要耗一点心血，将自己的誓言收回来了。”
誓言也不是不能收，只是付出的代价有那么一点大。
可是相比于绝后，代价大一点算什么？
“好好好，老哥不要如此，我马上就说。”杨余一脸怕了的模样，拍了拍桌子，顺着桌子，他的手慢慢滑了下来，而后摸在那些雕花上。
然后，他的脸色就僵了起来。
抬起手，看着手上的那些尘土，他对着秦牧行道：“老哥，你都不想办法收拾自己的屋子吗？你看看这尘土，这应该是积年老灰尘了吧？”
“得了得了，你快点说吧，我现在越来越心绪不宁了，再不说我真的就把誓言给撤了，反正现在我也没有听到什么。”秦牧行一脸的不耐烦，眼里闪过一道道的急躁。
不是他没有耐心，实在是太过可怕了，那可是用自己的孙子立下的誓言。
越想越怕的那种。
什么才是最可怕的？
后怕才是！
如果现在明打明的，他孙子就那么暴毙在了他的面前，他不会有多么害怕，而且只会觉得自己造孽太多。
可一旦是开始想了，今天聊天聊的什么内容都没有，却因为这么一番话，就将他孙子带上了绝路，他会疯掉的。
越想，也就越是害怕。
“好好好！”
杨余不敢耽误，站了起来，指了指桌子上的雕花道：“虽然，这雕花不是一个桌子最重要的地方，可是你不要忘记，如果没有了这些雕花，那么这桌子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桌子。”
“桌子的四条腿，便如同是方莫的亲人朋友，这些东西，我们肯定不能动。”
“不然的话，万一这桌子倒下来了，肯定会砸的我们两个受不了。”
“可是这雕花呢？”
杨余自信无比的指着雕花，拍了拍手上的尘土，颇为嫌弃的开口道：“经过我最近的观察发现，方莫对于自己学校之内的同学，都有一种强大的保护欲，如果他们出了事情，那我们，可就能够让他出手了。”
“至于违反规矩的事情，我想他也会在权衡利弊之后，立刻就将一切全部抛弃，除非，他不是我所知道的那个方莫。”
杨余这么一段时间，可绝对没有在闲着。
他打听了方莫很多的事情，尤其是关于他最在乎的人。
亲人方面，他是不敢下手的，因为那后面牵涉的实在是太大，还有那个鬼妻，也是不能动手的。
可是，学校里面的那些同学，却是可以下手的！
而且他清楚的知道，方莫在学校里面，也只有一个人算是他的朋友。
要是这个朋友出事了，他觉得对方必然会出手。
这，就是他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