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正在喷火的绿色葫芦娃身上,然后摘下耳机,“眼睛有点酸,其他也还好。”
“我没说这个,”赤奚指了指郝云莱身后背着的书包,“你都背了一个小时了。”
“哦!”郝云莱猛然反应过来,急急将书包放下,“我都忘了,不过也没有很重。”
窗外白云渐渐染上粉黛,靠近夕阳的那片天空,淡紫夹杂着橙红,已经到了晚饭点,郝云莱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姜望和赤奚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
郝云莱尴尬地笑了几声。
“我点个外卖吧。”赤奚掏出手机,“吃披萨吗?”
“吃的。”郝云莱羞愧地摆弄起桌上郝林林的书包。
“不用点我的份。”姜望微微垂眼看向赤奚,“我要出去一下,待会儿你送他们回家。”
“不用了!我们可以自己回家的!”
“这里的公交到6点就没了,一个女大学生带着个小孩打车?还不如让我送你们。”
考虑到郝林林在旁,郝云莱思索片刻后点头应下,“那,麻烦你了。”
赤奚摆摆手,“客气!”
姜望合上笔记本,起身将手边的碟片推给赤奚。
“你把剩下的看完。”
夜幕已经降临,郝林林还在睡觉,他们点的外卖……时隔两个小时还没来。
赤奚不耐烦地开始来回踱步,“怎么这么慢?”
郝云莱揉了揉盯着屏幕太久有些发酸的眼眶,脑袋空白地打量着手边的书包。
手机铃声响起,赤奚迅速地接起电话。
“不好意思啊,我兜了半天怎么找不到你说的位置呢?”是送餐人员的电话。
“你现在人在哪儿呢?”
“我在临水路三叉口这里。”
“那你还找不到路,就是往……算了!算了!我自己来拿吧!”
挂掉电话后,赤奚一把冲出门,“你先在这儿呆着啊,我出去一下。现在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能送外卖了!”
“好。”郝云莱看得焦躁,扯开书包的拉链,拿出郝林林的作业随意地翻了几页。
“小学生的作业就这么多了。”郝云莱摇了摇头,把书包搁在自己膝盖上,不同于布料的触感,抵在自己大腿之上的书包底部异常坚硬。她疑惑地把手伸进书包,却没有摸到任何东西,然而从外绷紧了书包,又能看到印出来的四四方方的性状。郝云莱不甘心地再次把手伸了进去,这次她发现,原来书包的内衬已经破掉。于是她就着破口,摸到了一盘碟片。
封面上是一只猫,准确来说,是《黑猫警长》。
是郝林林之前特地藏起来的?还是林红梅刚才故意放进去的?
怀着巨大的疑问,郝云莱取出光驱中原本放着的《葫芦娃》光盘,把刚掏出来的《黑猫警长》光盘放了进去。
没有想象中应该跳出来的“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的字样,取而代之的是香港一个电影公司的名字。伴随着诡谲的小调,纸糊的祭台和小人定格在眼前,长达五秒,紧接着是用毛笔写下的两个字“头七”。郝云莱看过这部电影,是一部九十年代的香港老片,讲的是一名捉鬼大师如何和厉鬼斗智斗勇的故事,虽说是一部喜剧电影,但画面中仍然会时不时地出现滚落的人头、长发纷飞的狰狞面孔,依旧是少儿不宜。
郝云莱将其调成两倍速度,影片的惊悚程度极大地下降,楼梯上滚落下来的头颅快得看不清长相,只有当它落地时,一只惨白的手将其捡起,自然而然地装在自己脖子上,郝云莱才得以看清女鬼身上白裙的款式。
等等……白衣……女鬼?!
郝云莱脑中的齿轮飞速运转,《头七》里好像没有年轻白衣女鬼的设定。
“啪嗒”一声,敞亮的日光灯尽数熄灭,郝云莱没入一片漆黑,只余电脑屏幕发着幽幽亮光,她下意识握紧了靠在沙发边的黑伞。
电影画面一下转为雪花屏,背景乐也尽数消失,郝云莱耳畔一片寂静,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快若擂鼓。不过片刻,画面恢复清晰,播放速度已经调成正常,不再是之前的二倍速度,原本屏幕里走廊上的女人已经消失。
郝云莱轻轻呼了一口气,打开手机手电筒想要起身时,屏幕上忽然出现一张惨白女人的脸!
女人的眼眶中没有瞳孔,只充斥着红黑色的血浆,顺着颧骨一滴一滴地流淌下来,她定定地盯着郝云莱,突然间微微歪了歪头,僵硬地扒着笔记本的外框爬了出来。
郝云莱呼吸一滞,立即打开手中的黑伞。画在黑伞上的符咒泛着隐隐金光,将女鬼阻离在一步之外。
女鬼挣扎着想要穿透伞面,郝云莱用尽浑身力气抵挡。
忽然间,黑伞再没动静。郝云莱坐在原地,听着自己深深浅浅的呼吸声,颤抖着将黑伞移开,余光瞄到垂在桌子边缘丝丝缕缕的黑发时,再想挥伞便为时已晚,女鬼猛然钻进伞内,朝郝云莱冲来。
这时,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