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安酒酒怎么抗议,司霖沉都不理她,两只胳膊跟铁臂似的紧紧箍着她的腰,夹着她一路走过花园进入车库,然后再将她扔进车。
安酒酒一坐下来,就发现徐毅已经在驾驶室的位置了。
好在徐毅不算是八卦的人,至少当着司霖沉的面不敢太八卦,所以并没有扭头来看她。
“大少爷,去哪里?”
“世纪城。”
“好的。”
世纪城离浅水湾只有几公里,是江城最繁华的几个商圈之一。
安酒酒搞不懂这个男人带她去那儿做什么,也知道问了他肯定也不会说,所以干脆懒得去想。
她安静下来发了会儿呆,思绪忍不住又飘回了自己的案子上,想起之前在别墅里跟司霖沉的对话,忍不住侧头偏向身旁的男人:“对了,王鹏那个案子里,你为什么认为是别人打开了窗户?”
司霖沉淡淡道:“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没说一定就是别人。”
女孩儿好看的眉毛皱成一条线:“可如果现场出现第三人,肯定会留下痕迹,警察没理由查不出来啊。”
“我又没说现场出现了第三人。”
安酒酒被他两个反问弄得更加迷惑了:“什么意思?”
既然司霖沉说可能不是王鹏打开了窗户,那就只能是第三人打开的啊,毕竟沈建当时已经被打晕了,就算醒过来也只可能去关窗而不是开窗……不对,等等!
安酒酒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大学时候偶然在法医选修课上学过的一个名字——“反常脱衣”!
反常脱衣,是冻死尸体表征之一,即死者在冻死过程中,体温降至34—27度时,会出现中心温度下降快,体表温度下降慢的情况,造成过性体表和体内温度接近或相等,这时体温虽然一直在下降,皮肤感受器却有热的感觉,所以死者会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脱衣来缓解体表温度,造成反常脱衣现象。
沈建的法医鉴定书里刚好也写了这点。
警察赶到的时候,沈建上半身,衬衣被丢掉一边,并且没有其他人指纹,那就说明是他自己在意识迷糊的时候脱掉的。
那有没有可能,他意识迷糊的时候,还把窗户也一并打开了呢?
这个想法从安酒酒脑子里冒出来,但没过多久又被她自己否决了,因为沈建晕倒后体温下降,说明那时候窗户已经打开了,不然室内温度不会低到让他产生“反常脱衣”那个程度。
经过这一番推论,已经可以排除沈建自己开窗的可能。
那如果不是沈建跟王鹏开的窗,那就只能是第三人,可按照犯罪理论来讲,如果有第三人进入现场,那么无论如何都会留下蛛丝马迹。可为什么警察只检测到了王鹏的痕迹,而没有别人呢?
安酒酒感觉自己走进了个死胡同。
明明能看到胡同后面的光,却始终翻不过面前这堵围墙。
看了看身旁神态悠然、闭目养神的男人,安酒酒纠结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说现场没出现第三人,但又说可能是别人打开的窗,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司霖沉仍旧闭着眼睛,连睫毛都没动一下,宛如睡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