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女儿,苦涩的笑了笑,她紧紧的握住了南溪的手,“南溪我最亲爱的南溪,我本应该一直疼爱你,陪着你长大”
“对不起,南溪,请原谅母后无法陪着你走下去了,请别难过,别为我难过,忘记这一切吧,你要擦干眼泪,勇敢的活下去。”
“母后!母后,你不要离开孩儿……”
人群中开始传来一阵骚动,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是那妖后的孽种。”
接着有人高呼一声:“砸死那个孽种!”
“啪。”的一声,一颗坚硬的石头狠狠砸在南溪脑袋上,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模糊了她的视线……
人群中像是炸开了锅,百姓们纷纷响应着,他们捡起的地上的石子,一个接一个地向南溪她们砸去。
“砸死她们!”
“妖女,去死吧”
砸向她们的石子越来越多,百姓们丝毫没有要停手的意思,他们似乎忘了,他们砸的是昔日的无比尊贵的皇后和公主。
南溪那张漂亮的小脸被砸的鼻青脸肿,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肯离开,她死死的护着自己的母后,不让其他人靠近。
然而,就在这时,一把冰冷的利剑从青鸾皇后身后无声且突兀的穿过,时间几乎在这一刻静止。
南溪惊恐地瞪大眼睛,她清楚的看到,母后的胸口被刺穿,血顺着剑尖淌下,滴滴答答,满地的鲜血就像一朵朵绽放在地上的血花,令人触目惊心。
她猛然转过头,看到身后的人一怔。
——那是她的父皇。
“父皇?为什么……?”南溪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和惊骇,她咬着唇,哭了出来。
但是,那个人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仿佛面前的是无关紧要的人。
青鸾悲伤的看着那个许诺自己一生一世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场心伤;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段荒唐。
她最后贪恋的望了南溪一眼,张了张口,只说了一个字:“走!”
“不!母后”南溪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母妃,孩儿不要你死……”
青鸾剧烈的咳了起来,殷红的鲜血从她的嘴角一滴一滴的落下,鲜艳的颜色刺痛了南溪的双眼。
她从来不曾想过,自己的父皇有一天居然会为了安抚百姓,而不惜杀害自己的皇后。
南溪闭着眼,她张开双臂,站在山顶端,迎着强风,任冷风肆意的侵蚀着她的心。
想起今日的事,她心中思绪万千,算起来,来到这片孤岛,已经有十年时光了。
在这个修罗地狱中,她这十年来没有过一刻自由,她的剑法日渐精湛。
但没人知道,每次,她都想象着那把剑刺入的是仇人的心口
十年前的那一幕清晰的浮现在她的眼前,伴随着灼热和刺痛,刻骨铭心。
小的时候,母妃总是抚摸她柔软而细腻的海藻般的长发,温柔而轻声的唤她的名字。
当她亲眼看到父皇用母妃送给他的那把佩剑一剑刺入母妃的胸口时,她没有了任何眷恋,父皇不仅杀死了母妃,在那一刻,她的心也已经死了。
所以,她带着仇恨离开这伤心的国度,去远方流浪
她跟着步非烟来到这南海之滨,来到这修罗地狱,可是他不会感到害怕,因为她知道母后会一直守护着她永生永世,就算在黑暗中,母后也会变成夜空最闪耀的星星,帮她寻找前进的方向。
她要做的,帮助师父一统天下,她要踏平天枢国,杀遍所有残害她母后以及鲛人一族的凶手。
她来到西陵国,只是为了刺探情报,为了帮助步非烟一统天下,却未曾想过自己会爱上那个男人。
爱就是屈服,一个人会因此变得是否卑微,迷失、直至完全失去了自己。
就像母后一样,彻彻底底的失去了自己
想着,南溪手中霎时一片冰凉,
卫鸣见她脸色不对,忙拉过她的手,心疼的道:“可是又想起过去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
南溪回过神来看着他,摇了摇头。
微风吹起她的长发,清冷的月光映衬着她精致绝美的侧脸,就像悬崖上临风绽放的红色蔷薇,那样的美丽不可方物,却遍布着让人无法接近的毒刺。
卫鸣眼睛黯了一下,不说话。
南溪自幼经历的一切,他都知道,也只有他懂,他也知道这个女子十年来苦苦追寻的是什么。
步非烟当年在天枢国出手救下了这个孤女,并不是出于心善,无非就是为了看上她的天赋,将她带到自己身边,日后为自己所用。
想到这里,卫鸣心里睹然生出几分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