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要在这远离红尘之地引领另一名新生之人么!
“花为天地之精灵。”
谈无欲直视宵之双眼:“万物自然,便如你吾,亦是由天地而来,将随天地而去。人有七情六欲,花或许也有。故而,它在绽放之时唤醒了你,便是迎你之新生!”
“新……生。”宵似懂非懂,“花,迎接我。我,是人。”骤然而起的感觉,仿佛触动心头的尘埃,“你,又是什么?”
“吾名谈无欲。”
斟酌片刻,谈无欲扬起拂尘,向前伸手,“吾,为引你入人世之人!”
无欲天中,从此又多一名住客。
白发剑者仍然守在火焰魔城之外,接连见到三四光芒进入魔城之内,这些是死在本觉禅林之外的魔将,当中并无阎魔旱魃。
魔君一死,中原再解一道危机,但也彻底激怒魔城深处。沉重城门霍然升起,一道魔火挟一城之怒,猛地冲击白发剑者而来。紫色剑袋一动,锐利之气劲掀动风浪,一阻火焰来势,见自己位置已被发现,白发剑者并不多留,急速抽身离去。
在去往下一个地点之前,素还真先走了一趟竹林小屋,见杜芳霖沉睡未醒,便留下讯息在小屋一角。
同一时间,百里之外。
骤雨生正在路途之中,带着人觉非常君一路疾驰,由本觉禅林赶往竹林去找杜芳霖。
事情则要从头说起。
非常君以救助禅寺众僧为名义,留下铸天手一起帮忙,野人兄不得不留。两名先天人一起动手,清理起整个残破寺院效率高超,当终于发现昏阙在断壁残垣之下的禅林主持景岩孚上座时,却突兀遭遇黑洞截杀!
若不是非常君牺牲手中金伞,铸天手险些被那柄利剑割伤了头颅。身为铸剑师中一员,骤雨生仅觉剑气便知剑之不凡,但不及相看,黑洞再现,一身凌乱的剑手已消失无踪……现场只余鲜血,以及被剑气割喉而亡的景岩孚上座。
骤雨生想起传说中的一柄剑。
“竟是天可明鉴!”非常君证实了他之怀疑,“此剑本为三教之物,已失落多年,为何会出现在此处,莫非是……”
人觉看向骤雨生。
当时那种情况,骤雨生只想快些脱身将一切告知幕后好友杜芳霖。然而铸天手拗不过非常君,两人安顿好禅寺剩余的僧人,一起再往后方查探最为可疑的金佛。
金佛依旧矗立原地,迷雾散去,不见之前神秘刀者身影。
非常君缓缓谨慎接触金佛,“咦!”人觉察觉端倪,“此佛之中,似有奇异之力涌动,但受佛光之镇压,而不得观其真相。”
“会要紧吗?”骤雨生打起精神。
“若失去这金佛压制,恐会对百里之内造成威胁。”非常君道,“金佛不可轻动,吾终于明白为何此地并非佛脉浑厚之处,却会拥有此等佛光。”
骤雨生也过去,尝试接触了下金佛。他忙不迭松开手,仅仅是这一小会,体内真元已不受控制流失一成。
“哈。”非常君见状轻笑,继而正色,“再搜寻四周,一观有无线索!”
然后两人顺利在距离金佛一里之外空无一人的小院中,找到了一本讲述久远前魔龙降世之惨状的经书。
“听闻异度魔界乃是一尾魔龙。”骤雨生精神蓦地一振,“莫非吾误打误撞竟是找到了源头?”
“恐怕并非如此。此前异度魔界仅在道境有所流传,并未与苦境相连。”
非常君一脸深思地将经书放入怀中,“此书吾会设法究其原因,若是砚主在此,以其精研史实之渊博,或许能从中知悉更多……”
那就行行好,将这本看上去很有料的经文从怀中拿出,让吾带走啊!
骤雨生在旁动了动唇,道:“哦。”
“敢问春秋砚主如今何在?”人觉自然而然提了出来。骤雨生一脸丧气,“他将七彩云霓交予吾后便不再顾,全是吾自作主张,如今应该已收到了消息……”
“哦。”非常君十分赞成地应了一声。
看着实在避不过去,骤雨生一挥袖:“他在苦境另有居所,随吾来吧!”这便出现了开头那一幕。
两人金雨一同奔向清溪竹林之地。
幽静竹屋,翠萝寒挡住骤雨生之行动,铸天手急忙眨眼。
非常君已背着一柄破伞踏步而入。
“让吾一观。”
非常自然,人觉身形一转不着痕迹已是让开翠萝寒。骤雨生眼神一变,就见非常君随即俯身一指,准确无误按向杜芳霖之左手脉搏处,沉吟片刻后,“……这确实是,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