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无论他说什么,怀音的脚步坚如磐石。
稳稳当当又飞快的离开他的视线。
魏言修的眼眸终于被氤氲已久的阴郁吞噬,他猛地右脚跺踩百合花,直到里面的花瓣凋零,碾碎。
假惺惺,猫哭耗子假慈悲!
怀音跑了几步又慢慢的停下脚步,忽然感觉小腹内有些微微的刺痛感传来,好像有什么热意从下面涌出,她露出惊恐的表情,身体不住的往下沉。
下一秒,就要跌落在马路中间。
魏言修见状,立即冲过去,搂住摇摇欲坠的怀音,触手的冰冷,怀中的人脸色煞白如纸,甚是吓人。
“怀音,你怎么了?”饶是如此,魏言修眼中溢出一丝焦急来。
“送……送我去医院。”
怀音反握住魏言修的手,顾不得面前是自己最讨厌的人,可怜的恳求对方。
那抹妥协之色,是魏言修不曾见过的。
她为什么会这样?
“好。”
魏言修不再迟疑,打横抱起轻飘飘的怀音,大步向他的私家车疾步行去。
这个时候,书吧里的几个女服务员个个伸长了脖子,探出了脑袋,似乎看见马路对面的动静,一脸的八卦。
……
“病人有先兆流、产的迹象,孕酮偏低……”
得知怀音怀孕三个月的消息,魏言修小小的震惊了一把,怎么这个时候怀孕了,怪不得她今天的情绪那么不对劲,原来这才是她与陆时靖吵架的真正原因。
魏言修的眼底寒芒渐露,看来,有人没跟他说实话。
怀音感觉到自己见红出血了,急救的过程中,她白着一张脸,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紧紧的咬住唇瓣。
她唯一跟医生护士说的,便是请她们保住她的孩子。
其实陆时靖会怀疑孩子不是他的,因为他们每次做那事的时候,都做了措施,但是时间久了,有几次都是到了关键时刻才戴上去……她不知道该怎么跟陆时靖解释,难道要说,中间有可能产生小蝌蚪吗?呵呵,怀音可没有搞笑的心思。
打完了针,挂上了点滴,医生醒过神来,对着魏言修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怎么当丈夫的,太不小心了,怀孕三个月前是最容易流产的……”
巴拉巴拉的一顿训,魏言修也不反驳,极富耐心的听着。
怀音闭上了眼睛,将整张脸侧过去,埋入被子里,默默的,眼角有泪花滑落。
“先住院吧,保得住保不住还不确定!这几天家属一定要照顾好,不要让孕妇乱动……”
“好,医生。”
魏言修一一点头应下,又询问了许多的注意事项,医生的脸没有那么臭,语气也没有那么严肃了,现在看看丈夫还是很负责的。
“医生,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没有了,就这样。”
医生刚准备走出去,差点顶上了一堵肉墙。
“你这人……让一让。”
“如果我不让呢?”
这个声音……怀音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分辨出来了。
是他。
她转过脸,微微仰头,一眼就看到抵在病房门口,身形峻拔,散发着生人勿进之气的陆时靖。
他眼中有着未散开的杀气腾腾,医生颇为莫名其妙的,听见他说:“躺在病床上的是我的女人,闲杂人等,全部出去。”
那种一板一眼,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充满着威胁与令人欠扁的味道。
“你是病人的丈夫?”
医生疑惑的朝着两人来回的看,被揭穿撒谎的魏言修丝毫没有半点的羞愧之意。
陆时靖没有回答他,倒是陆时靖身后的李能腾进来了,嬉皮笑脸的把医生拉了出去,“美女医生姐姐,我们一块儿出去聊聊我嫂子的病情……”
病房里就剩下三个人了。
想来刚刚魏言修与医生的话,全都被陆时靖听在耳朵里。
医生将魏言修错认成怀音的丈夫,怀音没有否认,不是想将错就错,是没有任何的心思去纠正,纠缠。
现在的她太脆弱了,就连一种害怕被陆时靖误解的顾虑,都消弭在虚弱之外了。
“马上给我滚出去!”
两个男人间的对峙,这一幕,似曾相似,几天前在广东的时候同样发生过。
而且,他们脸上的伤痕亦是同样的未褪,淤青清清楚楚。
魏言修勾唇笑笑:“陆总,何必动那么大的气呢,我不过随手做了一个好事,将怀音送到医院来,若是再晚上一步,后果不堪设想。”他掀开眼帘,眸光半眯着注视他,“所以你,现在是恩将仇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