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抚上他的额头,“我不是什么阿幼。”
指尖还没碰到他的额上,就被殷悯一手给抓下来了。
他将我的手握在掌心,也不松开,“我知道你还是忘不了那个姓陆的,没关系,我可以等。崇清也说了,只有咱俩在一块,你才能顺利的成仙。”
我听的一头雾水,云里雾里的,压根不知道他把我当成谁了。
不过他嘴里的那个人,估计跟成仙挂了钩。
等我有些缕清这句话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他提到了崇清这个名字。
“殷悯,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你怎么认识崇清的?”我盯着他看了一阵儿,发现他有些不对劲。
以往见到他的时候,都是一副痞痞的样子,成天“小娘子小娘子”的叫唤我。
可是在这个梦里,他怎么突然变了张脸?
殷悯还以为我跟他开玩笑呢,握着我的那双手又紧了些,说:“沈幼,我不管陆怀萧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咱们是天生的互补体,只有我才能帮助你成仙。”
他一提起陆怀萧的名字,我立马就警醒过来了。
我在梦里有意识,说明这个梦不是正常梦到的。
如果也不是殷悯给我托梦的话,那估计就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现在以这种方式传达给我了。
我估摸着我的模样跟沈幼挺像的,要不然殷悯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认错人了。
“在你眼里,我跟陆怀萧是什么关系?”我开始套他话了。
殷悯对沈幼估计也没什么警惕意识,脱口就说道:“…自然是比夫妻还要亲密的关系。”
比夫妻还要亲密的关系?
我蹲下身子,心脏都快搅成一团了。
陆怀萧接近我的目的,不会就是因为我长得像他老情人吧?
有股气,憋在我嗓子眼儿,怎么也吐不出来。
“阿幼。”殷悯从棺材上跳下来,将身上穿的青衫给脱下来,披在我身上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他波澜不大的一席话:“不管你以后逃到什么地方,我都会找到你的。”
然后,这个梦镜,突然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醒过神来的时候,视线里已经聚满了形形色色的人。
视线里,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站在人群中央的男人。
他微微侧过脸,姣好的轮廓十分清晰的印在我眼里。
那是陆怀萧。
我看见他浑身都挂了血,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就连白皙的脖颈上,都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视线稍稍一转,就看到陆怀萧怀里的那个女人,竟然是一分一毫血腥都没有沾上,被保护的安然无恙。
那女人的模样,同我有九分像。
我猜十有八九,那个女人就是殷悯口中的沈幼。
陆怀萧将她牢牢的圈在怀里,另一只空出来的手上也提着刀器。
他身边围了一圈的道家人,个个都来势汹汹,仿佛要把他们给生吞活剥了。
其中有个道士,居然是我师父黄天明!
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也彻底没有心情去管了。
我只知道,那个叫沈幼的人,对陆怀萧绝对的重要。
第二天一早,我彻底从梦境里醒过来了。
还没回过神来,就敏锐的感觉到屋子里的气温骤然下降,明明是八月的天气,却冷的像提前过冬了一般。
我小时候就已经开过阴阳眼了,那些个不干净的东西,我是能看见的。
可是这屋子里,明显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也不等我一探究竟,房间里衣柜的门自己就开了。
我从桌子上抄起一叠符箓,下意识的就用棍子把衣柜给打开了。
这种情况,我是不敢徒手开柜门。
万一有个不干净东西,突然就冲出来了,还能给我留一点逃跑的空间。
这不开柜门还不知道,衣柜里头居然是有个垂头散发的东西,被几根拳头大小的钉子,给钉在上边了。
虽然卖相极为吓人,可也就是一具女尸,身上没有什么戾气,钩不成伤害。
也不知道这种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房间里头的。
我将反锁的房间门给打开了,刚打算去客厅拿手机报警。就发现陆怀萧正站在门口。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我一想到昨天晚上梦到的场景,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脚上还穿着我买的那双拖鞋,大小刚刚合适。
陆怀萧舒了口气儿,冲我笑道:“我还以为你要一辈子都关在房间里,再也不出来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