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补觉,我看你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君落皱了皱眉,嘟囔了一句什么,没有理他。
“你好强,总是想赢,有争胜心是好事,但不能失了本心。你可以为了赢拼命,但不能为了赢不择手段。今早你和阿红那一场,你剑术已经压过他一头,只是输在了修为不足,体力力道都不如他,可是最后阿红卸了力道,你趁其不备方才把他打倒,这就是小人行径。落落,哪怕你一事无成,我也希望你是个磊落的人,永远别被执念迷了心,变得不择手段”
怀中的少女动了动,小声喃喃,有些失落有些委屈:“可是你让我滚。”
你怎么能说让我滚呢?你骂我什么别的都好,你为什么要说让我滚呢?
“你把我捡回来的你又让我滚”
少女小猫一般呜咽着,越想越生气,一口咬在了上官霖肩头。眼泪争先恐后地掉在他衣服上,君落咬的并不太用力,上官霖心里却像被咬了一口,很疼很疼,陪着她疼。
“落落别哭了,师父错了。”白衣男子轻轻拍着她的背,心里把早上盛怒中的自己骂了一百八十遍。君落也清醒过来,听着上官霖温柔的哄话,轻轻点了点头。她的目光有些迷离,一会儿想到死去的父亲,一会儿又想到上官霖陪她的每一天,她没有了家,却在杀父仇人的家里重新感觉到了家的温暖,老天爷到底和她有多大的仇,要开这样讽刺的玩笑?
君落最后又睡着了,是上官霖一路抱回去的。他拿这丫头实在是无可奈何,明明自己气够呛,反过来还挨了一口咬,把她委屈的不行。不过那一次之后,上官霖不管和君落动多大的气,都不会再说滚字。
这似乎就成了二人之间的禁忌,哪怕偶尔因为些事情吵架,都一定要面对面吵完,再没有一个人甩手先走的情况,仿佛只要这样,就可以抵制命中注定的离开。
“洛阳除妖为什么不让我去?”红衣女子挥开纱帘,大步流星地往屋里走,语气有些质问的怒意,当看到上官霖面前跪着的两兄弟,君落握剑的手紧了紧,神色有一瞬僵硬,却很快恢复:“你不是准备让阿橙带灵雀让他沉稳些吗,为何还让他去?我不行吗?”
上官霖看了看跪着的阿青阿绿,淡声道:“你们去吧。”阿青阿绿应声退下,转身时,阿绿给君落递了个眼色,君落恍若未见,向前走了两步,待那二人离开后方才问:“是上次曹州的事?”
“嗯。”上官霖点点头:“曹州和虞氏的冲突,你太冒失了。他们两个比你大十岁也跟着你冒失,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罚去剑炉当一个月苦力稍示警告。”
君落抱剑冷笑:“曹州加固锁妖塔一事你让我负责,如今你把阿青阿绿罚了,不如也把我罚过去算了,免得洛阳除妖一事忽然换了人,外面风言风语说个不停。”
“外面哪儿来的风言风语?”白衣男子微微皱眉:“落落,剑庄从在仙门中站队,也从未惹事上身,凡事无为自在,你在曹州当着仙门那么多人的面将虞天姝大骂一通,虽说你骂得对,但未免太高调了些;退一步说,就算要教育虞天姝,她哥哥还在场呢,哪里需要你站出来?”
“要不是她冒冒失失,剑庄至于伤那么多人?我就是看不惯她这种娇气的小姐,除妖并非儿戏,她却优哉游哉赏玩一般,她那哥哥宠她快宠上天了,哪里舍得教育她——”
“落落!”上官霖打断了女子的话,目光复杂地看着她良久,话到了嘴边,犹豫良久,他缓缓道:“,凌氏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如今虞氏、夏氏、蜀山三足鼎立,仙门中看似和谐实则暗流涌动,剑庄能像现在一样置身事外已属不易,没必要再把自己置身一个危险境地。”
,凌氏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红衣女子沉默了一下,她看着自己怀里的宝剑,那是她十八那年上官霖赠她的佩剑,听凝姑姑说,是他亲手铸的。当时她不理解为何剑柄是缠绕的双蛇,阿橙开玩笑说可能是觉得君落有些像蛇蝎美人,看着是花瓶,实则聪明的很,现在她再想想,竟然真的觉得上官霖是这样想。
他是想说她和凌氏一般盛气凌人了?
“师父。”上官霖抬头看去,那人微微笑着,笑容自嘲还有几分落寞:“你现在是不是觉得,给我些权力,你后悔了?”还不等男子开口,君落深深向他一拜:“君落学艺不精,沉蛟潭一役伤了肺腑,理应卧床养病,弟子告退。”
那人转身离开,身后也没有一声阻拦,君落迎着刺目阳光闭了闭眼睛,放下了纱帘。
有些人你一旦拥有过,就再也放不开手;但若抓的越紧心越痛,不妨断手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