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岱宗剑庄。
“生死台的人倒是有本事,都闯到我的眼皮底下了?”红衣女子看着面前被吊起来的黑衣人,凤眸微眯,眼中尽是冰冷杀意。那人显然已经被严刑拷打过,身上鞭痕累累,头垂在一边,呼吸微弱;听出女子话中怒火,那人微微颤抖,紧紧抿住了嘴。
他知道自己肯定不能活着回去,但他绝不会说出一个字。
“本座最后问你一遍,你来岱宗山庄到底目的何在?”
意料之中的寂静。男人依旧没有回答。
红衣女子冷笑一声,扬起了手——刑鞭划破空气的锐响在耳边响起,那人狠狠一皱眉,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噗哧。黑衣人吐出一团血肉,头彻底垂了下去。女子眉头一皱,刚要发作,却听一小厮匆匆忙忙跑进来道:“剑主!老爷子来了!已经到门口了!”
“深更半夜的怎么能惊动老爷子?我说的话都是给狗听的?”女子狠狠呵斥一声,瞪了一眼那死透的尸体,把手中刑鞭一扔:“你将尸体处理了,别让血腥气冲了人。”
“是!”
红衣女子扯下身上披着的黑色斗篷,在门外铜盆净了手,快步向地牢门口走去。果然门口站着两个小厮,轮椅上坐着个白眉老人,正是上官明复。
“老爷子,这深更半夜的,您怎么还到这儿来一趟?不过是个闯庄的黑衣人,君落还能处理不好?”见到老人,女子仿佛变了个人一般,收敛了身上戾气,语气里还透着些许无奈:“您这两天正犯着老寒腿的毛病,夜里寒重,还非跑到这地牢一趟做什么?”
上官明复笑了笑,拍拍自己膝上的毯子,道:“无妨,你上次带回来的毯子足够暖和。我本也不愿走这一趟,只是听说落落在地牢大发雷霆,怕你气坏了身子,这才过来看看。”
君落一愣,刚要说话,便被上官明复打断:“你方从海边回来,伤才刚刚痊愈,卢大夫嘱咐过你不能动气。你倒好,一天惦记着我和阿凝,自己反倒没个注意。我已失了儿子,可不想再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次。”
这话似乎正好戳中了女子软肋,只见她眸光一暗,应声道:“君落记得了。老爷子和凝姑姑养育我,如我父母,君落受师父所托照顾剑庄,只想多做一些,再多做一些,方能报恩……老爷子说的是,君落以后一定注意,不让老爷子挂念。”
上官明复颔首,似要再言,却被女子搭住了肩膀:“好啦老爷子,落落已经认错了,也保证以后不犯了,老爷子就赶紧回去休息吧。这再不睡,就是等着天泛鱼肚白了。阿青,阿绿,快带老爷子回去。”
“是,剑主。”
被小厮推着转了身,上官明复哭笑不得地看着冲自己挥手的君落,无奈道:“你这小丫头古灵精怪,就是喜欢钻牛角尖。生死台这一势力兴起时间太短,正邪难辨,莫要太过执着。下月便是迷谷仙门会,孰轻孰重,你自己拿捏。”
“落落知道啦,多谢老爷子点醒。夜深好梦。”红衣女子嘿嘿一笑,目送那老人消失在黑夜中才转过了身。
一旁,一个小厮小心翼翼地问:“剑主,那这生死台,咱们到底是查还是……”
“查。”君落看向幽深的地牢,言辞冷厉:“本座倒要看看,一群小鱼小虾,想在齐鲁掀起什么风浪。”
大道生万物,万物尊三清。天地先有人,人有灵,故有仙;仙分诸品,初可凝气为术者称凡仙,法术颇熟可御剑而行者为人仙,法术精进可御气而行不拘于地者为地仙,而能三花聚顶、五气朝元者,是为天仙。凡人自古追逐长生,修仙之道遂盛焉。
百年前,妖魔横行,祸乱世间,渭水凌氏家主凌云子携众仙门立七十二座锁妖塔,凌氏隐为仙首。然功高易骄,凌氏日益嚣张,终被仙门讨伐,太白山上一把烈火,凌府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