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终于挣脱了无尽黑暗,刘培强只觉眼皮仿佛沉重的铁幕,无比艰难的睁开眼睛。
视线中,是一片斑驳的墙壁,上面光秃秃的没有任何海报壁画。
“我在做梦?”
他本想起身,却感觉浑身一片酸软,没有丝毫的力气。
呼吸也变得分外艰难,整个身体都轻飘飘的,宛若躺在了棉花上。
手脚一片冰冷,嘴巴中满是干涩,仿佛吞咽着沙子,一句话都无法说出。
视线中一片模糊,只能隐隐约约看到眼前是一片很古老很破旧的房间,有点像是中世纪的封建时期。
谁在和我开玩笑?
刘培强扶着桌子,一点点的从地上爬起来。
眼前像是笼罩着一层迷雾,看到脚边躺着一个冰冷的金属管状物品。
长一米出头,有着相当粗大的金属管子,和木质托把。
似乎是霰(xian四声)弹枪,喷子?
桌子上的一切物体,都像是笼罩在一层绯红色面纱下,看起来分外妖异。
抬头顺着窗户望过去,可以看到一轮血色月亮挂在黑洞洞的天空上。
他有些惊慌的收回视线,目光从房间中的所有东西上扫过,定格在桌子边一扇周边刻着简单花纹的镜子上。
迈步上前,可以看到里面出现了一张分外陌生的面孔。
亚麻长袍,黑珍珠般闪亮的眼睛,棕色齐耳短发,稍微显得突出的鼻子,陷下去的眼窝,清瘦单薄的身体……
这是谁——绝不是我!
身为一个地地道道的死宅,眼睛早已变成了高度近视,根本不可能有着如此清澈透亮的眼睛。
长年累月宅在家里,每天喝着肥宅快乐水,让他逐渐成为了标准死肥宅。
也就是说,我穿越夺舍重生了?
他瞬间联想到了这点。
下一刻,脑袋中一片疼痛,宛若山崩海啸般灌入无比庞大的信息洪流!
“我是索隆?”
索隆·拜蒙,亚楠镇人,一个17岁的普通少年。
父亲是个士兵,从另一个战乱的地带来到了这里。
在又一次上战场时,说着“等我打完这一仗,就带着你去无冬城定居”,然后就没然后了……
还记得当初热情的居民们说着“欢迎来到亚楠镇”,十分热情好客的帮助他们在这里定居,并在父亲战死沙场后一直对他多有照顾……
目前跟着暂时留在小镇的民俗学家布埃尔学习文化知识,以及基础的医药……
……
记忆的最后,是一片模糊,模糊到只能隐隐中极其一股极为诱人的特殊香味。
然后就彻底没有了印象,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倒在了地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谁杀了我?”
刘培强——不,现在应该称之为索隆。
索隆·拜蒙!
借助书桌左侧悬挂的煤油灯,可以看到镜子中的他面色无比苍白,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宛若死人。
我是怎么死的?
索隆看着里面的自己,总感觉到一切都笼罩在无尽迷雾中。
这让他浑身发寒,仿佛被一个怪物在阴影中时刻注视着,随时都可能将他一口吃掉!
呼!
风从外面吹了过来,窗户并没有关上,让煤油灯橘黄色的光晕随风摇曳。
这时,他瞳孔一缩,死死盯着面前书桌,上面分明有一个很浅显的脚印!
彻底排除自然死亡,分明是被谁杀死!
是谁杀的我?
奇怪的是,这里可是三楼,下面还是一堆石头,人类直接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不死也残。
此外,让拥有猎枪的他,竟然没办法做出任何反抗。
别忘了他可是有一个士兵父亲,早就娴熟掌握了射击技巧,准头相当不凡。
又拿着霰弹枪这种近战王者,竟然连一枪都没开!
难道说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