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仙族炼丹书之类的,再不就是武功秘籍?洛辰不是傻子,到了这个份上,他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他现在想的是,那指引他上蛮山的兽皮卷,本来是想让自己来面对这个妖王,换句话来说,那日有人偷偷进入荆南的石屋,设下了这个局,蛮山部有人想借妖王之手杀了洛辰,只不过没想到洛辰碰到的是铭羽,还因此获得了一场机缘。
至于这人是谁,洛辰毫无头绪。
不久,铭羽带着洛辰来到了一片绝壁之处。这是一座大山的山崖,崖面平整如刀削,像是一张画卷一般悬挂在那里,可惜夜色昏暗,绝壁上不见事物。铭羽放开了洛辰的手,说就是这里了。他双手合十,对着绝壁轻轻一拜,轰然间举起两颗神力幻化的炽热火球,他缓缓向下一蹲,而后拔地而起,身体在空中旋转着上升,他将手中的两颗火球抛向天空,那火球螺旋上升,碰撞在一起,炸出了漫天的流火,点亮了这片巨大的绝壁。
石壁之上,写着密密麻麻的经文,开首是最大的四个大字
“大罗仙碑。”
“我生来就有修为确实没错,但学习这片经文才是我能控制我的力量的根本。”铭羽拍了拍洛辰的肩膀道:“开始我不信你,不会告诉你这片经文。后来,我信任你,但你是蛮族之人,号称与仙族有世仇,学了这经文,你会被你曾经的亲人排挤,甚至追杀,我不能交给你。今日,你的亲人有难,我得尽朋友的友谊。男人要学会自己做出选择。力量和仁义往往不能并驱而行。”
铭羽再次拍了拍洛辰的肩膀,不容他反驳一句,也不听他说一句,就这样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夜色里,无影无踪。洛辰看着铭羽离开的背影,又扭头望向这片高大的石壁,自己仿佛站在一个巨大的怪物面前。怪物的嘴边就是一株仙草,吃了可以得道成仙,但自己更有可能先被这怪物吃掉。
这片经文就是仙族的修炼法决,和蛮族的凝血修炼法决一样,可以让人获得高深的修为,无尽的神力,但学习它的代价就是背叛整个蛮族。
“师傅,如果是你,你会如何选择?”
荆南同样是一个做过艰难选择的人。一边是陷入阴魂阵阵的杀戮,失去理智的血腥,长虹剑环境里的荆南,是那样的孤独,只有他杀的那那些家伙,成堆成山的围着他,随时想要将他撕成碎片。可另一边是蛮山部几百妇幼的生命,每一条都是那么鲜活。想要打败赤练妖王,就必须练杀人剑法。
荆南曾跟洛辰说过一句话,也像是自问自答。
“这个世上有没有那么一件事,让你追悔莫及,但让你回到过去,再做一次决定,你依旧义无反顾的做出同样的选择?我最后悔的就是学习杀人之剑,但如果再让我回到赤练妖王入侵的时代,我仍然毫不犹豫,拿起长虹剑,屠杀生灵。”
荆南说这话的时候,目光颇为暗淡,没有任何豪壮之气,这是真正的看透力量,不沉迷力量的人。
洛辰轻轻一笑,他不是荆南,他是洛辰,他有他的理由。
洛辰盘膝坐下,目光对着这片绝壁,他的头顶划过无数还在燃烧的流火,石壁上密密麻麻的经文隐隐化作了金色。铭羽躲在一旁,看着洛辰在学习这大罗仙碑,不免叹了口气,嘟囔道:“一个仙族的孩子,活到现在了,却还以为自己是个蛮族。”
“不过,当他学到了属于自己种族的经文时…”铭羽的嘴角扬了起来:“这个家伙才会展露黑血真正的天赋,会如龙破天一般吧!”
蛮族练道,皆在神台一穴,注精血,重体魄,崇尚力量。而洛辰的神台穴已被荆南所封印,所以他无法再修蛮道。而仙族之法,一术一式,皆在天地之力,皆在人体之丹田一穴,凝血筑基,化婴化神。因此,即使神台穴被封,也不会影响洛辰修炼仙族修炼之术。
仙族的经文很奇异,虽然洛辰不能解读,但这些文字似乎道法加持,让人透过其形,理解其意,很是神奇。洛辰盘膝在这里,只觉得满壁的经文缓缓钻入了他的脑中。那些文字在夜色中散发着刺目的金光。
“气…聚…来…”
一阵阵喃喃如梦呓般的声音,一声声经文诵读的声音逐渐响了起来。将洛辰包在了中间,他的丹田缓缓放着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