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他,徐有悔一百二十几斤的份量,她分毫拉扯不动。付宁瞥她一眼,不自量力,他上前轻易将徐有悔扶坐在原先的位置。徐有悔经这样一摔,只觉得眼皮好重,居然趴在石桌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他怎么回事?喝这么醉。”陈贵凤问付宁。
“他喝醉的状态至少比你斯文省事。”付宁问非所答。
“他失恋还是工作不顺?”陈贵凤不死心再问。
“待他醒来你再问他本人也不迟。”付宁带几许不悦说。陈贵凤不关心徐有悔的话会大晚上只身前来这郊区公园吗?
陈贵凤注意到对方语气不悦,没再追问下去。上回徐有悔拼命救护她,他自然能在陈贵凤心目中占据一份位置。只不过要看以什么样的身份居占而已。
以往只见到徐有悔高雅斯文的一面,想必他如今是遇到烦心事才会买醉,陈贵凤看徐有悔的眼里噙着怜惜之情。
付宁继续沉默地喝着酒,想他尚在阳间之时,无论高兴与失落亦会像此般饮酒。
两人就这样安静的坐了许久,陈贵凤竟然没有一点无聊之意。她的双眸更是不停落在将她视如空气的付宁身上。她是有把她的手机号告诉于他,可惜这大半月来没能收到对方的一条短信和电话。如今再见面,一时间不知该跟他聊些什么话题。
“付宁哥哥,你还好吗?”她带几许羞涩的打破彼此的沉默。
“嗯。”付宁没再看上她一眼,却出声应她。
得到对方的回应,陈贵凤长了点勇气,说,“付宁哥哥,你没有通讯工具吗?比喻手机、固话、寻呼机。”如果有的话,怎么会不联系她?
“都有。”
付宁的回答让陈贵凤好生失望,嘴边那句“你怎么不给我一条短信,一个电话”差点要脱口问出。
“我最近公务繁忙,没时间联系你。”付宁看穿陈贵凤心思,情不自禁的说出这句他自己也觉得没必要解释的话语。
“哦。”至少对方还会找个充分借口敷衍她,让她心里好过些。
“晚了,你回去吧。”付宁淡淡说。
“不,我想多呆一会才回去。”陈贵凤不经思考迅速地说出心里头的话。见着付宁,她忘了自己来时候是请车过来的,回去晚的话根本租不到车。
“女孩子晚上不应该到处走。”付宁突然严肃的说。
陈贵凤嗤笑,“走万里路胜读万卷书,不出去走走,如何能增长见识,又怎能结识到你呢?”
付宁彻底无语,如今的年轻男女确实毫无章法,混乱不堪,当然,这只是来自他个人的观点。
一百米外的陈立雁看着眼前的三人。徐有悔是个好男人,他看着他长大,了解徐有悔的为人,没有他爷爷那般奸狡不仁。看着他对付宁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醉死的趴在桌上睡觉。而陈贵凤更不像话,对付宁暗送秋波,开心言笑。他无奈的闭眼叹气。
陈立雁最后鼓起勇气,迈步靠近付宁,直接跪倒付宁脚边。当然,陈贵凤看不见他的鬼魂。
付宁惊讶,陈立雁离阳不过一个月,以他魂魄未稳之躯,不可能可以如此靠近有活人在的地方,他提高警惕,却不愿看对方一眼。
陈贵凤和付宁两人恢复安静,安然的相对而坐。旁观者都觉得没劲又无聊,可他们两人似乎很享受这样的相处方式,没有半点厌倦之情。
“付宁,你诚心恳求你放过我吧。”陈立雁此时化身形成四肢健全的老头模样,匍匐跪地上,楚楚可怜,更显付宁的狠心。
“我何是没放过你?何时有加害于你?”付宁头也不回,使用传音术说。
“你使手段骗取贵凤芳心,更是与有悔交好,你居心叵测。分明是百般刁难我。”陈立雁伤感至极,不能所以,“你根本没放过我之意。”
付宁眼底的阴鸷化为一团黑云,趁陈贵凤低头之际,他施法术,手心出现一团白雾,疾速的将陈立雁一掌拂出千里之外,跟他绕舌的口水都省下。
待陈贵凤抬头看向付宁时,他已恢复平静,看不出半点破绽。
“大胆妖孽,敢在老仗地头滥施法术伤及无辜之魂。”黑暗中传来一声粗犷的吆喝之声。
陈贵凤毫无征兆的被吓一跳,她紧张的看向付宁,眼睛在询问对方发生啥事了。
“你在这看好徐有悔。”付宁镇定自若的说。
付宁起身走出亭塔,往声音来源处看去,他的视力比常人厉害,即使到处一片漆黑,他还是能清楚看见离他三十米远的来人。一个身形微胖,灰色衬衫,灰色西裤,灰色皮鞋打扮的中年男人快步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