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前停下,阿秀示意我往里看。
疑惑的顺着视线看去,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正在叮嘱坐在椅子上的倾姨,倾姨神色不似之前痴傻,反应有点慢的点着头,医生吩咐完,古叔热心的引着女医生离开。
不敢相信的推开门走进去,倾姨表情僵硬站起身看着我,嘴巴蠕动了几下,阿秀一脸期待的看着倾姨,倾姨似乎得到了鼓励,看着我试探性的开口道。
“少,少奶奶。”
有些惊喜的和阿秀对视一眼,阿秀欢喜的捂着嘴巴,嚷嚷着要去给倾姨准备些水果。拉着神色有些戒备的倾姨走出屋子,到内宅晒着太阳,一字一句的问道。
“倾姨,您还记得我吗?”
倾姨看了我许久,木讷的点点头。
“我,我记得您,您是少爷的妻子。”
阿秀端着切好的水果走来,给倾姨扎了一块水果递上,满心欢喜的说道。
“莫谦医生介绍的这位女医生还真不赖,倾姨的病情果然好多了。”
话说之前只听古叔说倾姨被带出去治病了,这两个月我还担心倾姨不配合,想不到结果还真是不错。
“少奶奶您不知道,倾姨那天晕过去吓死我了,还好古叔镇定,给莫谦医生打去电话。”
倾姨不知是不是听懂了阿秀话里的意思,居然淡淡的笑了。以前总把倾姨当孩子看待,现在倾姨的病情似乎渐渐好转,自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阿秀见倾姨打瞌睡,便扶着倾姨回房休息了。站起身准备回屋子里,太阳渐渐晒了,莫谦正好一身休闲服走了进来,见矮桌上有水果,也不客气的自己吃着,见我看他的眼神有些不解,神色平静的说道。
“怎么样,倾姨病了这么些年能有好转的迹象,是不是很惊讶?”
看着莫谦一脸平静的神色,颇有翩翩君子的风范。
“你是怎么做到的?”
莫谦抽出纸巾擦擦手,神情依旧的看着我。“我不太懂我师妹的范畴,不过听她说起过,大概就是物理结合心理疗法,毕竟倾姨的病因只是接受不了傅太太的离世。”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
莫谦对于我的道谢,有些看神经质的意味在里面,站起身冲我摆摆手,直接走了。
一个人有些无聊的回到屋子,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不时拿起手机看看有没有人刚好找过我,失落的放下手机,选择拿着素描本向后山走去。
不知道饿的一直画着,困觉袭来拢拢衣服,直接靠着树干便睡去。
反正天气温度正合适,不用担心感冒或中暑。草地很软,空气也不错,让我一点也不觉得不舒服的一直睡着,直到太阳落山傅承乾下班回来,出来寻我。
傅承乾看着我孤单的一个人睡在那,神情里有一瞬的不自然,脱下外套,缓缓向我走来。
感受到身上的束缚,睁开眼看着准备抱起我的傅承乾,不自觉的笑了,任由他抱起,环着他的脖颈靠在他的胸口闭眼假寐。傅承乾见我如此安心的模样,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抹笑,这样的柔和,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有这么无聊吗?”懒得睁眼的轻声开口道。
“不是无聊,只是我睁开眼你已经不在了,有时候晚饭时间都还不见你回来,只好打发时间了。”
傅承乾听着我不矫情的阐述,心里泛起一丝暖,很久以后傅承乾才明白那种异样的感觉,那是来自心爱之人等待自己归来带起的暖。
“下个月我要去趟法国,有兴趣吗?”
傅承乾嗓音清冷的话音刚落,自己便立刻睁开双眼,神情清亮满心喜悦的看着抱着我下山的傅承乾。
“你,你真的带我去?”
傅承乾看都不看我一看,不带大喘气的轻嗯一声,得到傅承乾的肯定,高兴的挣脱他的环抱,跳下来掩饰不住开心的小跑着下了山,转身倒退着双手环在嘴边冲山腰上的傅承乾喊道。
“傅承乾,谢谢你!”
傅承乾就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跑远,内心却一片翻腾。
傅承乾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有第二个女人,能牵扯着他的情绪。
这一刻,傅承乾突然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那个女人出现了,而且每天和自己同床共枕。虽然不似年少时那般不顾一切,却让他坚硬的内心第一次感受到不适。
而那个波动一切的女人,她叫做夜冥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