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寺院外扣门急紧,一片熙攘嘈杂,寺院里和尚各自惊忙,抄起棍棒便冲出寺院,听得一个魁梧和尚道:“该死的牛鼻子,大清早就来要人!看我不将你打死!”
岳昭明看了香思一眼道,各自领会便于寺中管事的胖和尚辞去道:“大师,既然贵寺繁忙,我二人就先告退了!”
经过香思适才的辩论,那胖和尚早就恨得二人牙根痒痒,没有烧香拜佛不说,还把这佛陀理直气壮,调理清楚的分析的一文不值,若是旁人听了去,还信什么胡佛,这饭碗可就丢了,就只道:“不送!”
岳昭明牵着香思便从大门出去,却见的寺门处来的竟不是讨要回道观的道士,反倒是一堆衣衫褴褛的流民,穿的都是些粗布烂衣,妇人还有衣服遮掩,有的根根肋骨的老农便只有一件小裤子了,听得口音还是河南人士,想来又是一群应天府逃难的难民。
为首的一个驼背老汉,执杖而立道:“阿弥陀佛,大师我等是应天府的百姓,逃难至此,还请大师施舍些吃的!”
那和尚素来吝啬,哪里愿意施舍,对着老汉拎着棒子照头就打:“去去去!臭要饭的,这里是佛寺啊,不是什么的义庄,没钱烧香快滚,休污了佛祖宝地!”
老丈哪里肯走,见得身后妇孺饿的瘦骨嶙峋,那夫人怀中婴儿,似一个纸娃娃一般,全是骨架撑着,似乎还有气息吊着,自己身为一族族长,村里人逃难已然死了大半,如今若这五十几个人再养不活,没有什么活路的话,还有何面目去见祖宗。老汉赶忙给和尚跪下,紧着磕头道:“大师,救救我们吧!我家为遭难时也算殷实,平日里没少供养佛祖!我们村家家信佛,如今遭难了,难道不能看在佛祖的份上,赏我们些吃的吗?”
和尚冷的一笑,一脚踹开老汉厉声道:“哼!死要饭的,你前世不积德,你这辈子挨饿就是你的福报!”
老汉猛地一惊,赶快拉着身边妇孺,族人齐跪到,寺院门前道:“快,快,快,快拜佛,快点念阿弥陀佛,就能吃的到饭了!”
其他百姓也道:“对对对,只要拜佛就能吃到饭了!”所有的难民,一起磕头,作着佛礼一直磕着头。
香思心中悲悯扯住岳昭明胳膊轻声道:“哥哥!这些百姓怎么这般愚昧?”
岳昭明点了点头,不觉一声叹息:“哎,金人素来奸诈,金人统治残忍野蛮,弊政层出,若是治下百姓人人皆明事理有见识,哪里还统治得了!只好一直施展胡化的愚弄政策,愚弄百姓才好统治!路上的盘缠干粮且都拿来,与这些百姓分了吧!”
香思自然同意心中又是一缕惆怅,要知道口腹之实来的容易,心智的开化却要难比登天。香思今日方知北国沦陷的百姓所受之苦难不止是安危上的,还有思维上的,却又想来岳朗心里,想必岳朗也是早知道如此情形了。旋即使出轻功飞下山坡,取来银钱干粮,香思前些日子从金人那里要来许多金子,换成银子自然多些,便将五十两纹银,送给老乡,那山形复杂,多是树木,旁枝屈伸刮在香思的帷帽之上,香思身形曼妙轻盈,远远望去宛若仙子一般,那帷帽脱落,一瞬光华,绝妙容颜露在众人眼前,香思莲步徐行,将东西交给老丈,浅浅一笑,在场所有人都痴了,那寺院里的和尚,见得如此仙子,尽数凝神,酥倒在地。
“呐,老伯这些银钱先且拿着,去镇上买些吃的,做些营生足够养活你们啦!”香思将钱递在老汉手中,又把岳昭明给她买的糕点和水壶给了怀抱婴儿妇人,其余汉子在边上馋的口水直流,也不敢动手去拿,怎知道抱着婴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