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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相逢不相识,只作长相思 第十二回、云凝古道望重山

一年半载。但条件是掘了贾宜人墓啊!和给韩常那个汉奸建庙啊!”

    林升道:“敌国送来质子,这是要休止兵戈的意思,怎么会人心惶惶?这条件有何玄机!”

    “我看你年轻,肯定是不知道当年奸贼秦桧把岳爷爷害死在风波亭,好心的狱卒隗顺冒着生命危险,将岳爷爷的遗体背负出城,埋葬在钱塘门外九曲丛祠的螺蛳壳堆里,并以岳爷爷常佩的玉环陪葬,上种两棵橘树为标记,墓碑上写有:“贾宜人墓”四字。那,那贾宜人墓,正是,正是岳爷爷的坟啊!”这侠客暗自长叹。

    林升听罢双拳紧握,一掌拍在桌上,挺身就奔着九曲丛祠跑了却见的数百乡民,各持木棒,堵在两棵橘子树下,与几十名官兵和一种和尚斗着。原来这些人便是要来拆墓的,而这些和尚便是要给韩常在原址上建庙的主持。

    但见一个老和尚道:“各位施主不要执迷不悟了!你们贡岳飞能有什么好处!他又不是佛祖,本身就是参不透佛法的人,贡他只会给你们带来祸患!”

    一个大汉,裋褐布衣一个石头给老和尚砸了一个踉跄:“岳爷爷保境安民,造福百姓,没了他我们都得死在金人的屠刀下!乡亲们贡他是咱们敬他!哪里要得什么好处!”

    一个老汉缕缕胡子道:“老禅师,你出家之前,难道咳咳咳,父母没教过你汉人所信仰的东西吗?”

    小和尚笑道:“呵呵呵,老头儿,真会说笑,你们汉人也有信奉的东西?”

    老头大怒道:“天有天道,地有先祖,我们汉人便是敬天法祖的民族,小和尚,莫不是你信了释家,便忘了我们本家了?”

    小和尚无言以对,看看老和尚的蠢样,便也不乱说了。

    林升正好赶到,看见此等状况,不知该不该出手,可是又事关岳爷爷的陵寝,哪里能松懈分毫,便用轻功飞到树上在远处细细观望。岳清明的轻功冠绝江湖,他飞起后缓缓落下,足尖请踏着秋叶,怎想这参天大树上竟然有一位白衣剑客,身着直裰,但看他也只将树叶踩低一点,可见其并非泛泛,林升正欲打量,便听得剑客道:“哦?林兄弟!”

    “辛兄!”林升大惊,怎想得是辛弃疾在此。

    辛弃疾看了看林升的轻功自愧不如道:“看样子,当称岳兄弟才是。”

    “哈哈,辛兄好眼力,久在江湖隐姓,辛兄是少有能认出我的人啊!”林升道。

    “并非我眼力过人,实则呼延兄颇有见识,若非他与我言明,我当真认为林兄弟是一个落魄书生了!”辛弃疾道。

    林升与呼延午为刎颈之交,呼延午知晓林升身份也是在数日前醉月楼才看出些端倪,他竟然与辛弃疾说了,可见呼延午对此人的认可,林升道:“哈哈,还是大哥不同凡响,辛兄不知这边作何状况?”

    辛弃疾道:“当兵的明面上是听那奸臣汤思退和秦埙的,奉命来掘岳爷爷坟,实则都对岳爷爷无比敬仰,哪里原意动手,反倒是这些和尚为了要韩常庙的香火钱,催的凶!所以这些当兵不过是奉命来凑热闹的,而这些和尚不是老乡的对手不敢强拆,呼延兄托我来查看情况,这里一连三天都没发生什么大事,看样子今天这群和尚也该收拾,收拾走了。”

    林升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如此便要多谢辛兄照应了。”

    “哎,这倒无妨,呼延兄近几日已然联系好了丐帮人手,一旦朝廷有更大动作,江湖各路定然不会坐视不理。只是”

    林升神色严肃道:“没什么只是,江湖人士阻止的了一时,不能拦朝廷一辈子,除非将民意上达天听,否则终是无用之功啊。”

    辛弃疾道:“正是此理,可是还需要从长计议,今日时辰已晚,你我不妨先回去等明日再来。”

    林升的的神色一直凝重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却也点了点头道:“如此便告辞了。”

    二人作别,各用轻功飞了去。

    林升的心情沉重万分,旁人无法等同,因为岳清明的生父便是岳飞,他便是当年岳亥怀中那个叫做岳朗的婴孩,只是当年秦桧党派猖獗,若是以岳朗之名断然是不会活到此时,于是便换了姓名,被皇帝偷偷安排在了太学院读书,后来无意间得知自己身世,便才有了今日的化身侠盗的岳清明,而清明不过是岳朗的字,取月光清晰明亮之意。而他眉宇间那清朗之风,也和他的名字相称;不过面对此等事情,谁的眉目又能清朗起来呢?

    林升心中焦虑,生父的陵墓要被人掘了,自己却不能做什么,自然暗自神伤,便闲步游荡了起来,月影昏暗,街市上的朱灯烛火,对他来说也不过是更让人神伤的东西,一个孤儿看着一群陌生的脸又能说些什么呢?只好将自己拎起酒来,便喝便走躲进了一处灯火阑珊的地方;却感得,西风紧切,入骨难安,见得高阁门楣,画楼雕栋,黄花孤院,万朵红花纷纷落下,每一瓣都夹杂着无限的哀愁。

    林升衔起一片花来,道:“木笔花”又拿起酒壶,喝了下去;原来他醉眼朦胧中,竟然走到了香思的住处。房中残烛影乱,香思正换去脏衣服,速来怕冷的她穿起长袄来,披开过腰长发,懒倚秀床正用手中的针线,绣着一对鸳鸯,汉绣传神,正回针刺到双飞之处,不由得想起岳清明来,心口悸动,刺破了玉指她听得院外脚步不由的挑起灯笼出去查看:“岳大!”欲言又止;却见得林升路过。

    林升见得香思不由一惊,怎想竟然走到了香思这里,却也神色平淡,静静的望着香思。

    香思见得林升心中一惊:“你”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提着灯笼,不禁轻叹,便又转身回房,如陌路人一般,听得酒壶落地,林升靠在香思的院门之外醉醺醺的坐在地上,靠着香思那孤冷的院墙便睡着了。香思见得此景看赶忙拿起林升的手来,看见那日救她时被自己划破的伤口甚大,至今没有痊愈生出恻隐之心道:“傻子”一滴清泪自然留下,赶忙回到房中,拿出棉被来轻轻盖在昏睡的林升身上,看了看林升道:“他素来豁达,定是遇见什么大事才如此”

    却听得林升梦话道:“爹孩儿不肖”

    香思一惊:“爹?他从未说过!”

    却见林升熟睡了去,香思摇了摇头便又回房去了。

    次日晨曦林升苏醒时,方才发现他身上的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