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这样,我也是不由担心起来。
“咳……叫余的名字!不准再叫陛下。”
尼禄却是瞪了我一眼,坚持道。
“好吧,尼禄……”对于少女在奇怪的地方坚持微微无奈,我叹了口气,“一次喝这么多酒没问题吗?你的身体可很容易受不住的。”
“哈哈……奏者不必担忧,别看余长得瘦弱,酒量可是整个罗马城数一数二的哦!”尼禄却是冲我眨眨眼,俏皮地笑着,“余的部下们,可没有一个能够喝得过余的!”
因为刚刚剧烈咳嗽过的缘故,她一双美丽的碧眼中隐隐泛着泪光,让原本就清澈无比的眼神更加透彻。
而且那其中,还带着几分令人怜爱的娇弱。若此刻是其他男人在场,估计已经忍不住要将她搂入怀中抚慰了吧。
——她也只是一个娇弱女孩子而已。
这时候,我才无比清晰地感觉到这点。
就立场而言,无论是尼禄还是阿尔托莉雅,都是被命运推上王位的人。
时代可以不同,地域可以不同,甚至彼此可以对立。
毕竟,骑士王的横空出世,是以罗马帝国将不列颠拱手让给凶残的撒克逊侵略者才有的产物。
然而,相似的地方是如此一致,以至于除此以外的部分都可以忽略。
“奏者……为何一直盯着余看呢?难道是余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心中正想着,目光却是不觉和面前的碧眼重叠在了一起。
“啊……没什么的,只是觉得陛……尼禄你真是了不起呢,一个人支撑起整个罗马如此多的年月,应该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吧。”我连忙压下心中的想法,“如果换做我的话,估计只要两天时间就会全线崩溃了。”
“奏者何必如此谦虚呢,在余看来卿的才能远远不止于此呢。”
是是觉得我的话好笑吗,尼禄袖口轻掩偷笑着。
“这个……”
“在余看来,不列颠的局势可一点都不比余的罗马轻松。可是奏者还不是坚持拯救并振兴了它,甚至一路带着军队攻打到了此处不是吗?”
毫无征兆地,尼禄轻松地这样说出了口。
“——!”
端住酒杯的手臂猛然顿住。
“哎呀,看奏者的样子似乎很惊讶呢,该不会以为余不知道卿的身份吧?”尼禄的脸上依然带着轻柔的微笑,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般,“本该成为余契约者的——卫宫大人。”
“……原来如此,你早就知道了。”摇摇头,我苦笑不已,“亏我还一直以为你不知道,苦苦思索着找寻合适的时机告知你。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得知的吗?”
“嗯……在卿对余张口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余就猜到了哦。”尼禄的表情就仿佛等待着大人夸奖的小孩子般,天真而又充满期待,“不仅仅与罗马公民迥异的面容和性格,最重要的是从灵魂深处传来的悸动是不会骗人的。怎么样,余很厉害吧?”
“所以说,你故意不问我的名字,并不是真的不在乎,而是早就知道了是吗?”
我哭笑不得,这到头来等于是被这位皇帝反过来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