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
原本小玲受到欺负已经够痛苦了,他和老婆作为女儿最亲近的两个人的,非但没能爱护开导女儿,帮助她从阴影中走出来,反而成了压倒小玲的最后一根稻草,给这个年仅十岁的小女孩致命打击。
令人绝望又悲观。
许夏希看着痛苦捂脸的向毅阳,体贴地没有再问下去。
她已经大概可以猜到后续了。
一个十岁大的小姑娘,平时活动的路线极为有限,除了学校就是家里,用脚趾头去猜都能猜到小玲是在哪里受到的伤害!
许夏希抿紧唇,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们报警后,有没有查出究竟是谁对……”
她没办法将‘猥亵’两个字挂在嘴边,忍不住咬牙,“究竟是谁做出这种事?”
向毅阳摇头,“警察那些吃干饭的蛀虫说他们查不出来!连我都能猜到,能把小玲害成现在这个样子的,除了他们那个人面兽心的班主任还能有谁?
可是警方却说什么他们已经对整个学校的人都进行了筛查,没有找到凶手,还说我们提供的线索太少,没什么用!
我当时就气不过了,现在我女儿都被吓得精神失常了,身上又有那些、那些痕迹,难道这还叫线索太少?
好!既然他们说线索不够,那我就直接给他们一个嫌疑犯的名字!我把小玲她们班班主任的名字交上去,这下子总可以有针对性地进行调查了吧?
可谁曾想,那些警察听到班主任的名字,只象征性地做了下笔录就糊弄我说班主任不是凶手!”向毅阳越说越气,胸前不停地起伏。
他恼怒地说道:“连我都知道那个班主任肯定有鬼,他们却互相维护,不肯深入地调查下去。还说什么让我不要乱说话以免毁了人家老师的名声!
当时可把我给气坏了,那班主任是德高望重的老师,所以名声很重要,那难道我家女儿就不重要了骂?
说什么师德名声,早在他作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后,他就没有这东西可言了!”
向毅阳激动地把话都说了出来,“这样还不算!那些民警竟然把我的证据收缴了后,还立即把我的女儿关去了另一家精神病院。我和老婆当时都被吓坏了,尤其是我老婆,她以为是自己害得女儿疯了,自责得不行,整天在外游荡,不吃东西也不做事,嘴里还神神叨叨地乱说一气。
也怪我当时急着找小玲,没有多在意我老婆的反应。等我回过神来,老婆也疯了,整天‘女儿、女儿’的乱叫,医生说她这是精神分裂症,而且有严重的幻听幻觉。”
向毅阳一边说着,悔恨的泪水已经顺着他面颊滑落,“我当时是真的没办法,要把女儿找回来又要照顾老婆,兼顾不过来,最后只能先把老婆送到精神病院住几天院。
可没想到就这么几天功夫,连我老婆也不见了。无奈怎么找都不到,我,我……”
向毅阳一个牛高马大的汉子,提到这伤心事,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呜呜咽咽。
有气恼怨恨,也有后悔自责。
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撕成了两半,再也补不回来了。
许夏希听完了整个故事,脸上表情从担忧同情,到现在义愤填膺。
连她都忍不住在心中暗暗骂道:那些公安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竟然能够逼得一个平凡的普通人走投无路,最后竟然只能够通过违法犯罪来伸张自己的诉求。
难不成真像向毅阳说的那样,小玲的班主任和警方背地里有什么交易牵扯,所以才睁眼说瞎话把那么明显的一个犯罪嫌疑人逼入绝境。
许夏希看着向毅阳,认真地说:“我出去后就会马上调查这件事,如果事情真的像你说的,那我一定帮你伸冤,帮你把老婆孩子都找回来!”
“真的!”向毅阳猛地看向许夏希,半是惊喜,半是难以置信。
许夏希点点头应道:“我会帮你的!不过……”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口,“不过你通过这种犯罪手段要求见市场的行为属于犯罪,就算之后你家人回来了,眼下这件事恐怕也……”
向毅阳愣了愣,随即坦然道:“我知道。我既然敢这么做,就已经预料到后果了。
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只要能够找回我的老婆孩子,我怎么样都无所谓!我还可以马上放了你!”
说话间,向毅阳马上就去解缠着夏希脚腕的胶布。
这时候,他手上的手环再次闪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