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杯傅厉宸珍藏的红酒,越发觉得心满意足起来。
好像大年三十还要加班的凄楚,以及因为工作不能和家人团聚时惨淡都在这一刻不翼而飞。
终于有点过年的满足感了。
她半躺在沙发上,发出一声长长的舒服的叹息,引得傅厉宸侧目。
“开心了?”傅厉宸好笑地问。
许夏希喝了点红酒,虽然不至于喝醉,但是小脸红扑扑的,一双眼睛迷蒙水润,就这么望着傅厉宸。
半晌,才像是听清了男人的话,动作缓慢地点头,口中呐呐地说:“开、开心的。”
自从她父亲牺牲后,肖女士似乎就对这些团圆的日子很反感,甚至特意在假日加班,所以小夏希早就习惯了一个人过节的日子。
之后在外国读书,过的也都是一些洋节日,都已经有十多年没有好好地过一个春节了。
所以今天听到傅厉宸说不回京市时,她面上不显,但心里却是实打实的雀跃。
连往日枯燥无味的做饭过程也乐在其中。
她抬头望着傅厉宸温柔带笑的眼眸,感觉自己好像正被一团暖暖的热流所包裹,舒服得她只想叹息。
“你也来坐嘛!”夏希甩了甩有点犯晕的脑袋,伸手抓住傅厉宸的手腕,想把人拉近自己。
傅厉宸顺势也坐到了沙发上,还顺手掐了一把夏希红扑扑的小脸蛋,揶揄道:“平时想你离我近一些都难,今天倒是主动了!?”
许夏希歪着脑袋看傅厉宸,整个人从姿态到神情都透着天真无辜。
她似乎没有听懂傅厉宸的话,傻愣愣地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想、想亲近的,只是,是……”
夏希有些舌头打结,好半晌才将舌头撸直了,说:“我怕!”
“嗯?”傅厉宸微低下头,想要听清楚许夏希的话,后者却身子不稳,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软软的、热乎乎的。
傅厉宸抱住就不愿意撒手了。
只是凑到夏希耳边,呼了口气,轻轻地问:“怕什么?”
许夏希:“……”
“告诉我,你怕什么?”男人耐心且温柔地再问了句。
还是没有回答。
傅厉宸疑惑地低头去看许夏希,却发现这小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
傅厉宸:“……”
还真是一杯倒的酒量啊!
亏他怕把人灌醉了,特地挑了一瓶酒精度数低的红酒。
但是许夏希还是醉倒在他怀里。
让他心猿意马的同时,又有些哭笑不得。
傅厉宸刮了刮许夏希的鼻尖,一把将人抱起来放到他的大床上。
许夏希睡着了也懂得自动自觉低钻进暖暖的被窝,自己就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人畜无害的睡颜。
傅厉宸感觉自己的一颗心也软得不像话,大手轻轻抚弄着许夏希的长发,嘴角溢出温柔。
“希希,别怕!”
————
许夏希嘴上不说,却没办法否认。
傅厉宸和她在一起的这个春节,是她十多年来,过得最满足的一个团圆佳节。
哪怕,她和傅厉宸还什么关系都不是。
之后几天加班,她的嘴角始终微微勾着,怎么压都压不下去那种。
就连能够把人压死的厚重资料全放在她桌面上,她也照样能愉快地工作加班。
还颇有些以此为乐的觉悟。
许夏希和傅厉宸两人分工合作,都是在为程赦的诚成信息科技有限公司上市做准备。
并购重组的合同,光是阅读里面的条款约定,就能把人一个头看得两个大。
哪怕像傅厉宸那么厉害的人,也不可能一蹴而就的。
他们这样紧张地忙碌了快一个月时间,才勉强将部分文书草拟出来。
许夏希还没有松口气,那头律所主任龙坤和俞莹莹就找上门来了。
俞莹莹表情温婉,柔声对傅厉宸说道:“厉宸,我这边有个案子遇到了点麻烦,想请你帮个个忙!”
“什么忙?”傅厉宸只抬头瞥了俞莹莹一眼,又低头继续阅读自己的文件,搭腔的语气冷淡而生疏。
俞莹莹早习惯了傅厉宸这个模样,不以为意,主动把自己的困境说了出来,“就是我们律所的陆岚律师,你知道她的吧!
先前她帮朋友接了一个房屋租赁合同纠纷的案件,因为她资历不够,当事人不太乐意,所以她就请我同她一起进行风险代理。我当时看过案件情况,没觉得有多复杂,便同意和她一起代理案件。之后我比较忙,也没多管这事儿。
没想到这个案子只是承租人向房东要回建房款那么简单的事,还有合同作为佐证的,陆岚竟然还是把这个案子的一审给输了。
现在当事人一直在闹,非说是我们和对方当事人串通,才让他们输了这个案子。”
律师与对方当事人恶意串通,侵害委托人权益的,严重的可以吊销律师执业证书,甚至于追究刑事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