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夏希的声音落下,魏良博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又中了对方的圈套。
他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变幻莫测。
许夏希拿起抱枕,微微笑问:“魏医生,为什么您和梁英娣家会出现同样的抱枕?
像抱枕那么私密的东西,还是手工制品,您不觉得您应该重新解释一下您和梁英娣的关系吗?”
魏良博几次张口,却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事实摆在眼前,就算他再想说自己跟梁英娣一点关系都没有,也得有人信他!
“魏医生,您不打算解释一下吗?”许夏希追问了一句。
魏良博几次被许夏希折腾得无话可说,终于恼羞成怒了。
也顾不得还要在肖女士面前维持良好形象,沉声喝道:“这是我的私事,许小姐管得未免宽了一些吧?!”
说罢,也不给许夏希再开口的机会,直接生硬地赶人走,“好了,我还有点事,今天恐怕没办法继续招待各位了,请回吧?”
竟然连肖女士都顾不得了,显然许夏希刚才的话龊中了魏良博的痛处。
许夏希已经得到了自己的猜测,再待下去也不可能得到更多线索,很干脆地起身告辞。
至于肖女士,就更直接了。
魏良博话一出口,就提了自己的手提包离开,甚至连句客套话都懒得再和魏良博说了。
几人一起下楼,肖女士的怒气仍没有消,却不是因为头一回被人‘赶’出门——如果不是为了帮许夏希,她根本就看不上魏良博这种人,更不会接受他的邀请。
她冷冷地盯着许夏希,语气森冷:“买房?装修?”
许夏希简直要败给肖女士了,无奈道:“我这不是为了套他的话吗?您想那么多做什么?”
肖女士恶狠狠地瞪了傅厉宸一眼,“最好是这样!”
傅厉宸无辜躺枪,但是为了让丈母娘不要更加暴躁,他很明智地没有回话。
电梯到达一楼,刚开门,就撞上准备进电梯的柏诚和贺泉。
几人俱是一愣,贺泉反应过来后,立即惊喜地拉着傅厉宸说:“傅律师,我们正准备去找你们呢!尸检报告有重大进展了!”
“什么?”傅厉宸皱了皱眉,当机立断表示:“上车再说。”
于是几人出了小区,挤上傅厉宸的小车。郑萱则是站在外头守着。
贺泉立即拿出新鲜出炉的尸检报告给傅厉宸看,一边解释:“因为之前就认定是陈友乐杀的人,所以当时法医对梁英娣进行尸检的时候,只对其死因进行了鉴定,其他情况并没有详细鉴定。
但这回我们的法医重新对梁英娣的尸体进行了一次全面鉴定,竟然发现梁英娣的身体有遭受性·虐的痕迹,并且从尸斑瘀痕来看,应该就发生在死前不久,不排除是情杀。
我们已经请示过上头,领导同意重新立案侦查,并将魏良博作为重点怀疑对象。只要收集到足够证据,就能够对他刑事拘留。”
许夏希疑惑地问:“既然你们都已经能够检查出梁英娣死前可能有过性·行为,那你们不能从她的体液内找到嫌疑人的dna什么的吗?”
如果有那东西,就算不能给魏良博定罪,他也跑不掉了。
贺泉脸上的表情一下子耷拉下来,无奈道:“什么都没有,清理得很干净。想也知道,如果凶手真的是魏良博的话,他肯定不会留下那么大的把柄给我们的!”
“遭受性·虐?知道梁英娣身上的那些伤痕是什么东西留下来的吗?”傅厉宸突然问了个看似毫不相干的内容。
贺泉微怔,却还是老实答道:“法医没详说,只说是些小道具,不会弄出大伤口,但也没那么容易消失。大概就是那些情趣用品吧!”
他说完后,见傅厉宸紧蹙眉头,又好像陷入自己的思绪当中,便接着说:“所以现在我和柏队先回案发现场来看看,重新勘验现场,看能不能找到新证据?!”
“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傅厉宸淡淡说道。
贺泉愣了愣,眼中不禁露出些许慌乱,“为、为什么?”
傅厉宸耸耸肩,“刚才我和夏希在魏良博家里发现了和梁英娣家一模一样的抱枕,点明了他和梁英娣的关系,让他恼羞成怒,估计等你们找到足够证据能够对他刑拘的时候,他早已经把那些关键性证据销毁得差不多了。”
比如今天那个抱枕,傅厉宸敢保证,等柏诚他们申请到搜查证的时候,魏良博已经将所有证据都先毁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