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坐上车,却久久没有启动。
许久,柏诚忽然对贺泉说:“通知法医,马上对梁英娣的尸体重新检验。除了死因外,我还要知道凶器和大概的死亡时间。”
“啊!好、好!”贺泉从怔愣中回过神,立即就手忙脚乱地开始拨打电话。
得到那边肯定的答复后,贺泉挂了电话,紧张地看向柏诚:“柏队,刚才……”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发现有些问题的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了。
如果陈友乐认出魏良博就是‘老鬼’的行为只是偶然侥幸,后来许夏希想出来试探办法却让结果变得清晰明了。
陈友乐虽然患有精神分裂症,但是他的辨认能力并没有丧失,并且一一对应。
在这样的前提下,细细回想陈友乐的那些‘胡言乱语’,四人都有种惊悚的感觉。
柏诚和傅厉宸交换了一下意见,决定第二天带齐证件文书,重新对证人进行询问。
上次他们的侧重点是陈友乐,这回的主角或许该换一换了。
许夏希和傅厉宸自然也跟着去了。
不过这回他们的身份不再是律师,也就没有对证人调查取证的权利,只能以群众的身份旁听,不准插话。
而且每次询问开始之前,柏诚都不厌其烦地征询证人的意见,得到证人的许可后,才同意傅厉宸他们进屋。
大多数证人都没有意见,而且很多人之前就曾见过许夏希,对这个懂礼貌的小姑娘很是满意,有几个人还主动搭腔。
“小姑娘也在这里协助警察同志办案了吗?不错、不错,这样子才对嘛!像现在的那些小年轻,自私自利,完全不懂得助人为乐了!”
“哎呀,这个案子好像搞了好几个月了,怎么还没结束?”
“那个疯子可真吓人,我都被他吓了好几次,不会再放出来害人了吧?”
陈友乐的事情早在小区里传开了,虽然法院还没有最终作出决定,但是小区里的居民似乎都已经把陈友乐当作了杀人凶手,一开头都是各种议论。
柏诚一开始还耐心陪他们说几句,等到问了六七个人,得到的证言还是跟卷宗材料的内容没多大的区别时,他也不由得有些心浮气躁起来。
这样下去,就算问完了整个小区的居民,得到的证言恐怕都是‘陈友乐有病还砍人’吧!
再次一无所获地从一户居民家出来,别说贺泉了,柏诚也有些蔫了。
许夏希挑了个时机,小声问:“你们为什么全围绕着陈友乐提问?”
贺泉理所当然地答道:“我们调查的就是他的案子,不问与他相关的事情,还问什么?
虽然我们现在怀疑魏良博,但他毕竟不是犯罪嫌疑人,如果直截了当地问居民关于他的情况,居民们肯定会起疑心的。将来如果发现他并非真凶,那问题可就麻烦了!我们总不能无缘无故就毁了一个医生的名声吧!”
贺泉仔细解释了一番,还觉得自己考虑得十分周全。
“……你们该不会忘了另一个当事人是梁英娣吧?”许夏希无奈地看着贺泉。
就算不能直接问那些居民有没有发现魏良博和梁英娣有没有什么关系,但换个角度问梁英娣有没有交往密切的人总不会有问题吧?
贺泉呆了两秒,猛地反应过来,“我怎么没想到还可以这样问呢?!”
许夏希对贺泉的呆萌也是无奈了。
好在贺泉反应过来后,和柏诚一协商,两人立即就有了问话策略。
几人把梁英娣住的那一栋楼都跑了个遍,还真就让他们问出了点东西。
二楼的住户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耳朵有点背,说话却中气十足:“你说五楼那个女人啊!听说她离了婚很多年了,我家婆子还说给她介绍老公呢!”
三楼的住户许夏希之前见过,就是那个喜欢八卦的中年妇女,张大姐。
听到他们问梁英娣的人际交往关系,脸上立即就露出那种古怪的神情,要说不说的样子。
但最后都说了:“姓梁的那个女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别看她整天穿得正经,但脸上总带着笑,一个寡居的女人,也不知道是为了勾引谁!”
说完,还不屑地撇撇嘴。
张大姐的老公老刘头闻言不高兴地低斥:“人家又没惹你,再说她都已经死了,你就不能留点口德嘛?”
张大姐立即横眉竖眼,怒道:“你看上那个女人了是不是!早就觉得你不对劲了,平时跟人家打招呼都是柔声细语的,跟我说话都没有那么温柔,你是不是想撇开我把她娶回家啊!”
“神经病,懒得理你!”老刘头被吼得一脸莫名其妙,直接拿了报纸躲旁边去了。
张大姐却不肯罢休,还逮着老刘头一个劲儿的训道:“哼!那女人要也是看上人家魏医生,你个癞蛤蟆,想都不要想!”